神使鬼差地，夏秋晏沒有拒絕。而是跟著塵舟進了辦公室。

辦公室很大，塵舟坐在光腦後麵，從一旁的咖啡機下取下一杯咖啡，麵容沉靜。

濃鬱的咖啡的香氣彌漫，夏秋晏垂眸，坐在椅子上，雙手交疊。

“總得有能打動我的東西吧？”夏秋晏開口，打破了沉寂。

塵舟抿了一口咖啡，手指在虛擬鍵盤上敲了幾下，全息屏投影在夏秋晏麵前。

“8090貝是底薪。”塵舟破天荒地解釋道，“看你的每月表現和工作量，會有提成。”

目前很缺錢的某邪神有點心動了。但是他還是想再炸一下，看看有沒有更好的福利。

於是夏秋晏裝作不在意道：“就這些麼？”

塵舟不吃他這套：“據我所知，你現在渾身上下掏不出一千貝。”

夏秋晏：“……”

打蛇打七寸，十分缺錢的夏秋晏幾乎要屈服了。

塵舟突然補充道：“每周有一天休假，節假日也有規定休假時間。帶薪。”

夏秋晏：“！！！”

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來了！

回想起之前在穿書係統裡一天工作24小時，一年工作356天的經曆，夏秋晏突然醒悟，星際管理局條件也太好了吧！

於是他不要臉地同意道：“成交！”

塵舟毫不意外地點點頭，又在鍵盤上點了幾下，夏秋晏的通訊器一陣振動。

他疑惑地點開，發現是一份合同。

“簽好。”塵舟簡短道。

夏秋晏順暢地填好合同，剛給塵舟提交過去，就聽見他又說了句：“對了，你精神力特殊。所以有時候可能需要使用你的精神力。”

夏秋晏：“……”

現在才說，故意的吧！！！

夏秋晏懷疑他是存了心這麼耍他，於是盯了他半晌，企圖在對方臉上看到一絲愧疚。

對麵那位總執行官一言未發，抿了口咖啡，頂著那張完美到過分的俊臉，說的卻不是人話：“看什麼？有這功夫不如去換身執行官製服，一會隨我出去。”

“……”

夏秋晏皮笑肉不笑：“勞煩您了，還記掛著給我整套製服。”

似乎是看不下麵前這氣人玩意把自己氣死，夏秋晏這次沒再奢求他回答些什麼。眼也不眨地去了隔壁的屋子。

身後塵舟指尖微動，看向隔壁房門，似乎在注視著什麼人，又似乎隻是單純地出了神。

……

夏秋晏現在正對著鏡子。

鏡子裡的人相貌俊秀，身材極好，腰細腿長。再配上這身剛剛合適的執行官製服，無人看見了不會讚歎一句。

但是他的麵色卻有些怪。

夏秋晏伸手碰了碰鏡子中自己的臉，頭一次因為長相懊惱。

……不怪彆的，隻是說，他現在這身打扮，也太像多年前的林晏了。

多年前還是執行官的林晏。

夏秋晏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把係統又拎出來罵了一通。

那臉塑成什麼樣不好呢，非要和他的原貌塑得有六七分相似。

他理了理衣襟，問了個不太必要的問題：“唔……他能認出來嗎？”

這話問的沒頭沒尾，黑烏卻心底很明白。

它張了張長喙，支支吾吾道：“您過了這麼些年，又過了好些副本，也能一眼認出他來。”

何況是塵舟呢。

夏秋晏似乎覺得很有道理，咕噥著：“那就難辦了……”

……

到最後，夏秋晏從房內走出，塵舟隻是臉色古怪地看著。

有點一言難儘的意味。

過了半晌，塵舟嘴唇微動，蹦出幾個字來：“這天，你穿外套？”

夏秋晏轉過頭來，黑色製服外套披在肩上。頂著窗邊投下來的陽光，還有將近30℃的氣溫看了過來。

黑烏：“……”

黑烏感覺有些丟鳥臉，撲棱了兩下翅膀，委婉開口：“大人，您打扮成這樣不會更引人懷疑嗎……”

夏秋晏眉眼彎彎地衝著一臉菜色的總執行官笑了下，還不忘回應黑烏：“不會。”

“林晏”並不畏冷，再加上他不喜歡帶多餘的物什，更不喜執行官那套一板一眼的製服，那外套他就幾乎沒穿過幾回。

甚至曾經評價過：“這製服外套是設計師盯著自己剩了十幾天的剩飯有感而發的嗎？”

況且“林晏”表現給眾人的是一副隨意的性子，從來也沒好好穿過那套製服。倒是與現在規規矩矩把每一件衣服都穿好的夏秋晏形成對比。

再加上現在的夏秋晏不知是不是因為這次係統故障，莫名有些怕寒，也就將就著穿上了。

當然，再怎麼怕寒也完全沒到30℃還要穿外套的程度。

黑烏聲如蚊蚋：“大人，您這樣也起不到多少作用吧……”

它著實也想不通，這自欺欺人的法子有什麼用。

夏秋晏意味深長地“唔”了一聲，不置可否：“沒什麼用。求個心理安慰罷了。”

黑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