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有些惱火，但也不敢當著麵叫板，就這麼憋著氣縮去了一邊。

夏秋晏垂了眸，指尖輕輕在口袋裡摩挲這2，冷不丁地開口：“外套有口袋。”

“有口袋又怎麼了？您之前又不是沒穿慣不帶口袋的製服……”黑烏顯然沒當真，忿忿地嘟囔著。

夏秋晏沒多解釋，很輕地皺了下眉。

在這個空擋，塵舟已經帶好東西，抬步跨出門檻：“走了。”

夏秋晏收了眸光，應了一聲就跟著出去了。

在塵舟頭也不回地向前帶路時，夏秋晏眼中閃過一絲疑竇。

不過他很快就斂了神色，重歸平靜。

……

“不去醫院？”

夏秋晏看著塵舟開著飛車越行越遠，有些意外。

“去什麼醫院啊，沒必要了。”身邊坐著的是同他們一起上車的懷邵，再旁邊就是鐘梓伊。

夏秋晏聽出了不同的意味：“怎麼了？”

懷邵接著道：“肖田還昏迷不醒呢。”

言下之意，去了也白搭。

“不過現在有了你倒是好辦些了。”懷邵話鋒一轉，嘻嘻笑道，“如果你能消融了在肖田身上的精神力，這件事想必很快就可以結束了。”

鐘梓伊想必也聽說了他的精神力，在一邊感歎道：“是很好的精神力……不過副作用應當也不會小。”

說著還總結道：“能不用就不用吧。”

“有閒聊的功夫，不如去理案子。”塵舟的聲音在前座響起，平淡如水。

他倆似乎現在才想起夏秋晏隻是今天才加入的管理局，終於噤了聲。

還是夏秋晏首先打破沉寂。

他彎彎眼睛：“那現在要去什麼地方？”

懷邵接了話茬：“A市最西邊，三月灣。”

夏秋晏頓了頓，好半天才想起三月灣是個什麼地方。

他曾經作為“林晏”時，去過那裡。

說來湊巧……那裡也算是他成為邪神的一個不可缺的機會。

既然是邪神，那必然是無惡不作的。可惜當時的夏秋晏與主係統失聯，沒有派發任務，自然也沒有殺人放火的嗜好。

於是他去的第一個地方，就是三月灣。

當時的林晏算是管理局的高級人物，在某次出差時恰巧路過三月灣，隻瞧見混亂的精神力整日彌漫。

最初的動靜不是很明顯，隻有敏銳的精神力者才能偶然察覺。夏秋晏沒多考慮，就在那邊住了些時日。

他那時需要完成主線任務，需要一個契機，需要充滿仇怨的人向他祈禱，變成將他推向邪神路的第一步。

似乎是隱有所感，他住了下來。

不出意料，沒過幾日，三月灣精神力徒然暴增，無數居民莫名陷入渾噩。

再往後的事情他也記不大清了，大約是有個男子為了什麼事，放火燒了半座三月灣，後來在瘋癲下向他發出祈願一類的。

“哦，對了。”懷邵突然扭過頭來，稀奇地打量了夏秋晏一眼，問出一個很有深度的問題：“你叫什麼來著？”

夏秋晏：“……？”

懷邵像是怕他不夠驚異，又好死不死地添了一句：“對哦……你哪來的，跟著我們乾什麼？？”

饒是某no.1見過不少大世麵，也還是被震驚到了。於是略帶訝異地停住了腳，挑著半邊眉，思考著怎麼委婉地問候一下這位小傻子的腦子。

鐘梓伊一直走在不遠處，見了狀況，恰到好處地趕了過來，高跟鞋踏得篤篤響。

“懷邵……”鐘梓伊一手推了一把少年，又轉臉低聲解釋：“彆見怪。你現在既然加入了星際管理局，以後這情況見得多了就好了。”

夏秋晏聽著她話裡有話，有些好奇：“怎麼了？”

“懷邵的精神力副作用。”

鐘梓伊朱唇輕啟，確是低沉的男聲。

夏秋晏一頓，微微移了目光，才驚覺塵舟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走到了近處。

“嗯，沒錯。”鐘梓伊也沒料到塵舟會過來接話，不過隻是驚訝了一瞬，就很快接道：“懷邵的精神力很特殊，副作用也格外……嚴重。”

夏秋晏隱隱有了猜測。

塵舟沉聲道：“是預言。”

夏秋晏一驚：“那副作用就是……遺忘？”

塵舟：“記憶力減退，差不多。”

鐘梓伊安慰道：“不過做一些小的預言還是沒有大礙的。很多時候也會自己重新想起遺忘的事情……隻不過需要時間。”

“現在是他副作用發作的時候……”夏秋晏下意識看了看遠處無憂無慮地站在樹下逗著鳥雀的少年，道：“他這幾天做了預言？”

塵舟也看了過去，低聲道：“是的。正是靠著他的預言，才來的三月灣。”

夏秋晏心下有些複雜，問道：“那三月灣發生了什麼事？”

鐘梓伊倒是很樂意解釋這些：“三月灣是邪神信徒最大的一個聚集地之。”

夏秋晏莫名有種不祥的預感。

“三月灣是那位邪神第一個禍害的地方。”鐘梓伊晃晃手指，神秘道：“據說啊——多年前的那場慘案，就是邪神放火燒了半個三月灣呢！”

夏秋晏：“……”

夏秋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