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白之事牽青絲 “依王儲妃之禮,厚葬……(1 / 2)

但為君故 我的水呢 3106 字 10個月前

太子府上下皆是紅緞,布置房間的侍女們本聚在一起議論,見祖庚懷抱渾身是血的薑月漓踏進偏殿,沒等他開口便作鳥獸散。

祖庚輕輕地將薑月漓放到床上,起身問繁霜:“你家公主叫什麼名字?”

繁霜含著淚答道:“公主名為薑月漓。”

“性子如何?”祖庚又問。

“公主雖是草原女子,卻與我們這些女子不同,彆的女子喜歡騎馬射箭,歡歌起舞,而公主喜歡牧羊讀書,研究中原文化,但並未因此耽誤馬術和舞技。”繁霜說著說著,又掩麵痛哭起來。

祖庚大抵是問心有愧,北羌已滅,公主已死,繁霜日後也無家可歸了,於是便對繁霜說道:“你是她的貼身婢女,如若留在太子府,本王可保你衣食無憂,一世安穩。如若你不願留在太子府,本王也不強求。”

“繁霜願永遠留在太子府陪伴公主。”

“好,就留你在偏殿住下,和她單獨呆一會吧。”說罷,便向正殿走去。

管事在正殿內踱來踱去,見祖庚來了,立馬跪地道:“太子殿下!您私自討伐北羌的事情很快便會傳到宮中,老奴擔心......”

“無妨,父王那邊由本王去說。”祖庚大步向前,坐下道。

“那太子匆忙召老奴前來,所謂何事呀?”管事本以為祖庚想派自己入宮稟報,聽祖庚這樣一說,便疑惑起來。

“匆忙?你哪隻眼睛見到本王匆忙召你了?”

堵了管事一句,祖庚又理理衣服道:“今日太子妃墜樓一事,管事已經聽說了吧。”

“回殿下,方才老奴一路上也聽見了不少。”

“哦?聽見了不少?”

聽到祖庚的語氣,管事跪在地上顫栗,手足無措。

祖庚冷笑一聲道:“太子妃酒後失足墜樓,大家都看在眼裡。”

“是是是......老奴明白......”管事附和道。

“依王儲妃之禮,厚葬了吧。”祖庚的這句話,也不知是對薑月漓的情,還是對她的愧,更不知是不是為了撐起王室的麵子。

他的心思,從沒人能猜透。

管事連忙應道:“老奴這就去辦。”

祖庚回到偏殿,見繁霜在給薑月漓梳洗打扮,便問:“你家公主平日裡最中意什麼?”

繁霜輕輕地梳著頭發,聽了祖庚的話,笑著說:“那個切瑪盒,木偶,還有這一頭青絲。方才去找過,切瑪盒和木偶都已經不見了,隻剩這一頭青絲,一定要打理好了再穿壽衣......”

她這種傷心到笑中帶淚的模樣,祖庚也許這一輩子都不會有,他無法和繁霜共情,更不會在一個女人身上耗費過多的感情。

祖庚取下薑月漓一綹帶血的青絲,又拽了一撮自己的,還吩咐繁霜拿來薑月漓的馬頭琴,他將那兩綹青絲纏在一起,繞在馬頭琴上,埋到了偏殿的李樹下。

接著,祖庚回到了自己的寢殿,軟榻上垂下幾米長的紅紗,桌子右側井然有序地擺著紅棗、花生、桂圓和瓜子,左側是一根裹著紅紙的秤杆和紅燭。

祖庚拿起秤杆在床頭貼的喜字上劃了幾下,又忽然發起瘋來扯掉榻上的紅紗,推倒桌上的吉物,坐在地上大笑起來。

他這時才真正從夢中醒來,那個在李樹下彈琴的白衣女子已經離世了。

殿外的侍女雖已聞聲,卻一直不敢進去。

待祖庚發完瘋,走出來,侍女才進去收拾殘局。

偏殿自然也是如此,成親用的一切吉物全被收下。

沒過多久,太子府就由一片紅變為一片白,王宮內奉命傳旨的人也到了。

祖庚換上蟒袍便趕到了武丁身邊,不出所料,武丁果然氣憤至極,臉漲得通紅,“為何!為何要滅了北羌!”

這不是在發問,而是在責怪。

武丁聲如沉雷道:“孤早已跟羌王立下契約,你忽然違約,日後如何在百姓麵前立顏!”

祖庚早已做好準備,不慌不忙答:“父王,北羌易守難攻,又不甘歸順大商,日後必定會成大商的威脅,兒臣便提早替您除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