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君如明燭 君王之愛,本就如此……(2 / 2)

但為君故 我的水呢 3486 字 10個月前

“這是......廚娘的手藝?”

“是。”看她驚喜的眼神,我托腮笑道。

“陛下待你真好。”於夫人一陣驚喜之後,又是落寞。

“姐姐莫要多想,在陛下心中我們都是一樣的。”

“他嘴上說的一樣,對你我的好,到底是不同的。當年我一心想成為他的妻子,隻願能堂堂正正見他,就滿足了。”於夫人苦笑道,“人呐,一旦得到了甜頭,就想要更多。”

“日後我多來陪陪姐姐,咱們姐妹互相幫襯。”

“我了解陛下,他不喜歡我,再怎樣都沒用。我不想再日日等他等到燭芯剪完,不想再為他朝思暮想肝腸寸斷。我累了,何必要等一個永遠不會愛自己的人呢......”她說話帶著哭腔,我也不知如何安慰她。

“都怪我當初把你送到他身邊。”

“不怪你,你也是為了叫我得償所願。怪我自己太不容易滿足,怪我自己想不通。君王之愛,本就如此。”

聽於夫人說了一通後,我不知該說些什麼,畢竟比起她來,我確實要幸運不少。

“瞧我說些什麼呢,讓妹妹見笑了。”她拿起帕子,擦擦眼淚道。

“無事無事,我在聽姐姐說。”找個人說出來,比自己憋在心裡好太多了。

在飛雪樓一直待到辰時才回忘雲居。

我梳洗完將季言贈的香料放進香爐點著,躺在床上想起白天於夫人說的話,心裡琢磨著,中原的君王之愛,到底是什麼?

真的像她說的那樣,是雨露均沾,福澤萬民嗎?

不一會兒,我忽然覺得渾身燥熱,口渴難耐,迷迷糊糊叫如春給我倒水。

遞水到我麵前的不是如春,而是元帝。他摸了摸我的額頭,皺眉道:“你發燒了?”

我搖搖頭,口中連連道:“不知怎麼了,渾身燥熱難安。”

元帝猛吸了幾口氣,問道:“你寢殿中點的是什麼香?”

“是八王爺贈的賀禮,他說早已贈與陛下了,今日又給臣妾一份。”說著說著,我已經緊緊抱住元帝的腰,臉貼在他的胸口,這樣似乎就沒那麼熱了。

元帝沒有推開我,過了一會兒,我便感到元帝身上也開始發熱。

他忽的推開我,吼道:“如春,備桶涼水,伺候夫人沐浴!”

隨後我又迷迷糊糊被丟儘了冷水中,清醒過來時已近午夜,泡在冷水中,身體舒適了不少。元帝早已離開,走時特意熄了香爐中的香。

我換好清爽的衣裳,回到床上便呼呼大睡,一直睡到第二日正午時分,嗓子還有些沙啞。

如春端著洗臉水在門前候了許久,我才叫出她的名字。

“夫人昨夜同陛下起爭執了嗎?奴婢見陛下離開時臉色差的很。”

“沒有,也不知他怎的了。”我一隻手托腮,呆呆地看這銅鏡中的自己,腦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用午膳時,元帝仍沒有到忘雲居。

原以為他太忙會遲些來,等了一個多時辰還未見蹤影。

我對著一桌子菜,絲毫沒有胃口,隻是想睡覺,身子也不受自己的控製,越發倦怠,做什麼事情都提不起精神。

草草吃了幾口飯,便睡下了。

夢中又見一望無際的草原,牛羊成群,我在花海中起舞,有位翩翩公子,溫情脈脈,他正緩緩向我走來,我用力眨眼,想要看清他的模樣。

他穿著不及膝的荼白長襖,瑞鳳眼笑得彎彎,我正要定睛看,一陣惡心將我從夢中拉回現實,我吐了一地。

如春見狀,連忙差人到太醫院請了魏太醫。

“魏太醫,您快瞧瞧我家夫人怎麼了!一整日昏昏欲睡,飯也沒吃幾口,方才還吐了一地!”

“無礙無礙,隻是有些著涼發熱,魏某開些藥,你拿去照著煎就是。”

向魏太醫道謝後,如春便拿著藥方煎藥去了。

季言與若楓很快就到忘雲居看望我,連著燒了好幾日,若楓一直留在忘雲居照料,我始終未見元帝。

此後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沒有再見到他。

我竟已開始不習慣他不再身邊的日子了,夜夜寢不安席,總覺得他會像往常一樣,忽然出現,叫我替他更衣。

夜夜思君如明燭,根根燈花剪不儘。

於夫人口中“日日等到燭芯剪完”的滋味,我忽然有些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