決裂2 掛了電話,何徐行坐在椅子……(2 / 2)

“看我乾嘛?我臉上是有工作總結還是工作計劃?看PPT!”

“老板……”坐在何徐行旁邊的女生止不住自己蠢蠢欲動的八卦之心。

“上班時間,不是工作上的事少打聽。”何徐行不自在的清了清嗓子:“就是太給你們好臉色了。何董在這兒你們敢這麼八卦嗎?”

“誰讓咱們老大,脾性好呢——嘿嘿。”

“我看八字沒一撇呢。趕緊的,開完會讓老板去哄人。”

“嘿嘿,行。大家速度跟上啊。”

“快點講快點講……”

宋煙雨給自己煎了兩個雞蛋,又開了瓶李見真買的酸奶。本來想煮個麵吃,結果冰箱裡連袋掛麵都沒有,有點失望。他迅速解決完,還有點餓,拆了包餅乾塞嘴裡幾片。把昨天晚上睡過的被罩床單和枕頭套取下來,塞進洗衣機裡攪,又趁著這空擋跑回廚房把鍋碗給刷了。

李見真這幾年也掙了不少錢,怎麼連個洗碗機都沒有?你說他懶吧,他屋子裡打掃的乾乾淨淨;說他勤快吧,冰箱裡中午的飯都難湊出來。宋煙雨伸展開床單,把褶皺捋平展。抓起地上扔著的洗衣筐,路過衛生間放了進去。

他想著何徐行怎麼還沒給他回電話,這都快半個小時了,是公司臨時有事嗎?等不及了,自己先回家一趟,見見張肅。

他摁開手機,屏幕亮了起來,是張肅又打來了兩三個電話。宋煙雨拿起手機,看著那串紅色的手機號發呆,自己在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的情況下,冒然給他回電話好嗎?會不會出什麼問題?可是……這麼多年的情誼,嘖……

振動聲把宋煙雨的魂叫了回來:“什麼時候開的振動?怪不得沒聽到手機響。”

“煙雨,我這邊忙完了。吃飯了吧?”

“嗯,何先……何老師查到什麼了?”

“是你在醫院那段時間沒錯吧?”何徐行端著茶碗在辦公室的落地窗前站著,看樓下來來往往的車輛,生出一股孤僻的冷意。這世界都與他割裂開來,他仿佛從來就沒有踏進這裡。

何徐行甩開腦子裡的想法,大步走到書架前的沙發旁坐下:“我查到一些東西。關於平生的,也有李店長的。你要聽哪兒部分?”

“平生的我是知道的。……他被小混混們打了,……後來,……我領著人把那幾個人打了一頓,我朋友托關係把他們弄進去幾年……放出來的可能性不大。”宋煙雨把李見真買回來就閒置在牆角裡的躺椅拖出來,拿著濕毛巾擦拭乾淨後,照舊哪兒有陽光往哪兒躺。

“平生弟弟的事情……算了,煙雨,你認識一個叫張肅的嗎?”何徐行把茶碗放到桌子上,手指點在紅木茶幾上。他記得,之前方衡在他辦公室抽煙,把這塊兒燙出一個煙窟窿來著。給他換過桌子了?還是找人修補了?

“……認識……,見真呢?見真怎麼了?”宋煙雨心臟漏跳一拍,他的直覺果然是對的。張肅和平生的事情果然沒那麼簡單。那見真呢,他會和見真的事情有關嗎?

“李店長在你昏睡的那段時間,進過一次少管所,打過兩次架留的有案底,最嚴重的是,高考前夕被學校退學了。”何徐行說完,還是覺得自己說的太多了。煙雨或許不需要知道這麼多。但是,何徐行不願意瞞著他。何徐行願意給他提供他想要的一切,隻要他想。

“……都是張肅乾的?”宋煙雨坐起身,揉著發疼的太陽穴:“平生的事兒他參與了什麼?何老師,你給我說吧,我能接受。”

“……煙雨。有些事,知道這麼多就夠了。”

“嗯……謝謝何老師了。幫了我很大忙,改天請你吃飯。”宋煙雨知道,他在何徐行這兒問不出什麼來了,但是他知道能從誰那裡知道答案。

“沒事……煙雨,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有需要我幫忙的,給我打個電話,我立馬過去。”

“嗯好,那我就先掛了,我有點急事要處理下。”

“好,你去忙吧。再見。”

“再見。”

何徐行掛了電話坐在沙發上,在思考如果宋煙雨用什麼樣的方法解決這個事情,他都得做好萬全準備,幫他收尾。不能讓煙雨在這種小事兒上浪費時間。

“哎呦喂,有什麼事兒給我打電話,我立馬到……嘖嘖嘖。肉麻死哥了……”辦公室的門被人推開,方衡帶著墨鏡調侃的走了進來。開門的人見自家少爺毫不客氣的一屁股坐在何總監的位置上,把腿翹在人家辦公桌上,一點都沒有作為客人的自覺。

他不忍直視的給自家少爺泡了茶,端到他麵前,見少爺點頭,鞋底抹油樣的溜得飛快。

“方家大少怎麼得空來我這兒坐坐?”何徐行看見這大少爺就頭疼,自己怎麼會攤上這麼個發小?

“路過,替你家老爺子看看是哪兒家的小姑娘迷了何家繼承人的眼睛。心亂的,聯姻都能拒絕,相親也不去。”方衡收回腳,端起紙杯抿了一口。

“……方家的事兒不夠您忙的?還有時間管我們家的事?”何徐行似笑非笑的看著方衡,方家裡那群人可不是什麼好鳥。至少自己家裡沒那麼多爭權的叔叔伯伯、哥哥弟弟的,自己這何家唯一的繼承人還不想繼承這破家業。

“行了,真晦氣。一提他們我就惡心。”方衡皺起眉,煩躁的拿起何徐行辦公桌上的煙盒,拿出一根還沒點就被何徐行喊住。

“裡麵有根和彆的長得不一樣的,彆拿。其他的隨意。”

“……”方衡看到手裡和彆的長得一模一樣的煙,無語住了。他重新打開煙盒,確實裡麵放了一根不是這個牌子的,有點皺巴的感覺。他逗弄何徐行的毛病又犯了:“不是,你那個心上人給的?……這個牌子的你抽嗎?我幫你解決了,你再去要一盒新的唄。”

“放好了,彆管。”何徐行填了新茶,端起茶碗放到嘴邊輕吹,慢慢細品:“來找我什麼事。”

“我家老頭子,這周又給我帶回來一個新弟弟,和我差兩歲。你說,他這是想乾什麼?彆人家不應該是從年紀大的開始往家裡領,他怎麼帶回來的年齡越來越和我相仿啊。”方衡最後還是沒去抽那根煙,他可不想惹急了何徐行。不然自己就真的沒人商量了。

“你家老爺子可真是出其不意,你看人沈家。不就是標準的繼承人爭奪賽。帶回來的私生子越來越小……”

方衡剜了他一眼,“你也不想想,我能和沈淩雲比?他那股狠勁,我是學不來。那麼小的一個孩子,說扔了就是扔了。我真怕他哪兒天不想等了,宰了沈家老頭,沈家沒人能攔得住他。”

“沈淩雲還是拎得清的。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他心裡明白。”何徐行站起身來,活動活動身子,走到書架前隨手抽了一本書:“我覺得,方叔就是想磨練你。他們那輩還是很重視家族血脈的。畢竟你們家又不是方叔自己。一個不慎,就沒你們這支什麼事了。”

“你是覺得我察覺不到?就是太煩了。”方衡一想到家裡亂糟糟的就心煩意亂,把煙掐滅到桌子上的煙灰缸裡。拿起紙杯像是灌水一樣喝茶。

“浪費。”何徐行聽到動靜抬眼瞥了他一眼,繼續說:“況且,阿姨她們家可不是擺著讓他們上供呢。”

“我是有多窩囊才會讓我外公他們出麵啊,行了,不給你說了。我得去公司轉一圈,樣子得做足。”方衡將紙杯丟進垃圾桶,扶了扶墨鏡,一副紈絝的派頭。

“慢走不送。”

“嘁,除了我誰還會記得來你這兒。哎對了,給你買的紅酸枝的桌子怎麼樣不錯吧?可比你之前的強多了。掙的錢也不少啊,怎麼對自己摳摳搜搜的。”方衡扶著門把手拉下墨鏡一臉不解的上下打量一番何徐行:“對自己好點,彆太寒酸了。老板有點老板樣。”

說完,拉開門頭也不回的離開總監辦公室。留著何徐行在書櫃前琢磨著,真有那麼寒酸?好歹幾十萬塊錢呢,真是,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醬醋茶。

他把書插回書櫃裡,歎了口氣:再怎麼說方家上下都是他的,何氏集團可沒一點屬於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