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可是我當真了。”……(1 / 2)

宋之揚已有一個多月不見溪月,無論是在live會場,表姐的咖啡廳,還是舊家上海路,任何周溪月可能會出現的地方,她的身影就像被抹去一樣乾淨。他開始思考她最後說出的那番話有多少非氣話的成分。在他的人生裡,拒絕的女孩並不是隻有周溪月一個,她們大多也會拋出氣話,但總是藕斷絲連的裝作偶遇。可他從來不希望溪月永遠退出他的人生。

音樂劇《溯月》的春節演出宣告結束,劇團已提前定下了今年冬季的再演,宋之揚的下半年的第一項重要工作提前定了下來,紅姐很是高興。藝人最怕的就是沒有工作,沒有曝光,待在家裡閒閒無事。

《溯月》演出結束,下一項工作就找上門來。許芳菲決心轉行做導演,去年她磨光了嘴皮子,終於從翁敏之處購到了青春小說《蘇瑾》版權,許姐想將小說改編成歌舞片,在《溯月》未演之前就已做了詳細的規劃。

這次許芳菲退居幕後,隻導不演,將男女主演的機會留給年輕的演員,她已在琴洲藝術大學貼出了招募女主演的廣告,而男主演則欽定宋之揚。

起初公司內部不打算接下這一工作,畢竟擺在宋之揚麵前的還有其他的機會,比如最容易收割粉絲,賺知名度的綜藝。

許芳菲在音樂劇界頗有名氣,但在導戲方麵卻是個新手,其票房號召力值得商榷。不過整個項目還是有被投資的可能,原作者翁敏之是國民級的作家,她才是這部劇真正意義上的金字招牌。

宋之揚權衡了一番,力排眾議,先是說服了紅姐,又說服了張哥。他想要報答許芳菲在《溯月》期間對他的幫助,決心接演《蘇瑾》。

不久後,宋之揚收到《蘇瑾》的劇本,並自行購買了原著小說閱讀。《蘇瑾》的內容講述的是女主角蘇瑾從十四歲開始,對男同桌方書蘊長達二十年的暗戀,然後以相忘江湖的遺憾落幕。

要演好青春歌舞劇,除了歌舞過關,對角色心思的揣摩也很重要,電影和話劇對演員的要求是不一樣的。這次的受眾群主要是青年男女,在如何能演出許芳菲提出的少男少女戀愛時的“氛圍感”方麵,宋之揚可是煞費苦心,一有閒空就鑽研各種青春類的電影,向前輩取經。

宋之揚揉了揉眉心,今晚還要去樂隊的定期live。

如今他已不再像從前那樣自由自在地騎著摩托車穿梭在城市裡。摩托車成了宋之揚的標簽,一些不道德的私生飯會悄悄的在他的車子上用塗改液寫一些肉麻的話語,更有甚者乾脆直接開車跟在後麵追,很容易引發交通事故。

今天還用塗改液亂畫,明日他擔心那些人會對輪胎動手腳,製造安全隱患。公司提出給他弄一輛保姆車,宋之揚心知自己還不到這個地步,拒絕之後自己購了一輛普通的轎車。

這天,他剛結束與許芳菲的會麵,就匆忙趕往live會場。宋之揚特地挑了一個距離會場有些距離的銀行停車場停。

剛停穩,宋之揚便見到水泥柱後出現一個鬼鬼祟祟的身影。

“出來吧,我開車進來的時就見到你了。”

那人從柱子後走出來,笑眯眯地說:“宋之揚,好巧啊。”

巧?一次兩次還能稱之為巧合,四五次,是個人心裡都會嘀咕。

這人真是蠢的可以,一個月多月來接連十幾次巧遇,便是傻子也不會認為是巧合。

桑曉摸清了他的新住處,知道他換了車,懂得他每天吃早飯的小店,了解到他最喜歡徘徊的書店,一個月十幾次所謂的“偶遇”,每一次都在透支宋之揚的耐心。

“桑小姐,我記得我已經將話說的很清楚了。” 宋之揚沉著臉說。

他確實已說的極明白,他與桑曉之間連朋友也不能做,最多是粉絲和偶像的關係,他感激她對自己的喜歡,感激她的每一次捧場,感謝她曾在黃麗娟麵前為自己說話(雖然對此他有懷疑),但不代表歡迎對方放肆地入侵他的生活。

可是沈述等人不這麼想。宋之揚與隊員之間的矛盾日益凸顯。隊員們眼見宋之揚與他們的距離日漸拉大,心裡又嫉又怨恨,直接明麵上抱怨公司不給介紹資源。可公司是以盈利為目的的,誰能賺錢自然會捧誰,對於無用的員工,他們根本不會多看幾眼,更遑論什麼投資,不敢走他們已算不錯。

沈述算是其中條件最好的,也嘗試在外爭取一些機會,走宋之揚的路線,奈何運氣不佳,至今沒有劇組肯要他。K等人為了討好桑曉,將宋之揚的一切情況和盤托出,不然眼前這家夥不可能知曉他愛去的每一個地方。

桑曉臉上閃現一絲尷尬的神色,但很快恢複正常,笑說:“這次真的是巧合,真的!我跟我姑姑在附近看電影,對了,live準備開始了吧?我今晚也買了票去支持哦。”

“謝謝你。但是我希望這樣的偶遇能少一些!”

他言至於此,已是十分容忍克製,可桑曉卻嘴一噘:“都說了今天真的是偶遇,世界本來就很小啊,難道你能來的地方我不能來?這停車場不是你家的吧!”

宋之揚不再理會他,大步流星地朝反方向走去。

“宋之揚,你等一下!我跟你一起去會場吧!你等一下,我走的沒有你那麼快!結束之後我約了沈述一起去居酒屋喝酒,你也一塊好不——”

桑曉的腳步陡然停住,宋之揚突然回頭,兩人的鼻尖差點撞到一起,她退了一步,卻因鞋跟太高,腳有些不聽使喚,這一不沒站穩,便摔到了地上。

桑曉坐倒在地,除了受些驚嚇,並未受傷。可她見宋之揚依然沉默地站著,猶如一顆挺直的青鬆,心裡一氣,罵道:“你乾嘛不扶我起來?”

“誰叫你跟我那麼緊?臉都快貼到我肩膀了。桑曉,你想要的我給不了。我已說了無數次了,我希望你自重。你認為現在把我追的氣都透不過來我就高興了嗎?你真以為女追男隔層紗?我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從來不會玩欲擒故縱那一套。還有,我不喜歡吃日本料理。”

桑曉又氣又急,隨即破口大罵起來。她長相文秀,在罵人上卻頗有天賦。宋之揚想今天把所有的話講清楚,從今往後除了他管不了的演出和live,他再也不想見到這人。他今天來的早,時間還很多,不然根本不屑聽她罵臟話。

罵得累了,桑曉眼睛紅了,說道:“宋之揚,我喜歡你難道有錯嗎?”

“你喜歡我,難道我就該喜歡你?” 宋之揚完全不清楚眼前人的腦回路,他將話說的更重一些:“桑曉,你這種行為隻會消磨我對你僅有的好感!”

他說的好感本意並非男女方麵,可桑曉一聽臉上放光,站起來說道:“你說漏嘴了,宋之揚!我就知道,你對我也是有一點感覺的是嗎?”

宋之揚揉了揉額角,咬牙道:“我真是......你真的,有多遠給我滾多遠!”

他撂下了狠話,轉身就要走,可桑曉氣急敗壞,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

“桑小姐,我數到三,如果你不放開,後果自負!”

桑曉哭了:“宋之揚,算你狠!行,大不了從今往後我再也不見你了!”

肩膀上的束縛沒有了,宋之揚的心卻忽然空了。一個多月前,他也聽到有人說了這樣的話。那時的心情與現在截然不同,如今他聽到桑曉這句話,真恨不得當場“跪謝”她的“放過之恩”,可周溪月呢,他不僅不感謝她,還有些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