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鬼?! 山林染上血色,一輪彎月……(1 / 2)

山林染上血色,一輪彎月已爬上樹梢,厭安緩緩睜開眼,神色凝重:“無牙”

話語剛出,一道疾風閃過驚動枯葉,身著紫袍的男子,已恭恭敬敬地跪在地上。

“蜈蚣山的線索如何?”厭安並未看向他,左手不自覺地撫上有些發疼的心口

“回主上,還是晚了一步。”

厭安聽聞,並未有再多話語,沉吟半響又道

“還有多少日?“

“回主上,離半月之日,隻差不足三月的時間。”

無牙的語氣充滿擔憂,倘若再找不到藥引,主上身上的血蠱恐怕活不過…

“無礙”厭安擺擺手,示意來人退下。

無牙卻依舊跪在地上,沉默不語

“可還有事?”

“今日血境有外人闖進的痕跡,”

“主上。奴懷疑是宮主身邊的人,你須得多加小心”

無牙心中不禁有些害怕,主上的血鏡從未融入生人闖進。

今日在陣口處,他竟能聞到一絲異樣的生肉味,更奇怪的是這種味道他是第一次聞見。

“不必過於擔心,不過一隻小白兔罷了

厭安想到先前的畫麵,嘴角不自覺上揚。陰沉的臉上也帶了些許溫度

“可需要奴來解決?”無牙感到詫異,血鏡之內活物不進,死屍不出。

這又是哪裡來的小白兔?

“不急一時,尚且多留幾日....”

畢竟瘦小的兔子,養多幾日,宰起來才更鮮美....

驚風席卷涼意,少年的馬尾在風中狂肆飄揚。夜幕下的血月鍍著猩紅映在少年翹起的薄唇

無牙跪在地上,身影微微顫抖,看著眼前的主上,隻覺得全身冰冷,那是一抹什麼樣的笑?

他說不清,帶點冷豔的笑意?亦或是無儘的殺意....

*

茅草屋,夜深時——

雨霧滲透著寒氣,江寒生自夢中驚醒。抬眼向窗外望去,一輪明月已掛在空中,暖白的光線透過窗欞灑了進來,指尖觸到竹席的薄被上,才發覺已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想到剛剛的夢境,江寒生不由得長籲一口氣,對此夢,她隻能說——

兩個字“嚇人”

三個字“夠懸乎!”

夢中的紅衣少年,猶如鬼魅。那把又細又長的劍直貫她的五臟肺腑....鮮血鋪滿了一地,劇烈的疼痛還尤在眼目...

“子時,立冬小雪,血光之災,不宜出門!”

這段古怪的話,又冷冷地浮現在腦海中,江寒生聳了聳肩,隻覺得全身雞皮疙瘩都要起來。

“算了,不想了。”

穿好衣服,輕輕地按壓了有些發疼的太陽穴

翻身下床,走到院內—

雨珠落到被冷汗沾濕的發上,細碎的發梢粘在她有些發燙的額頭,深吸一口氣,初秋清涼的氣息順著鼻尖鑽入喉管。

“寒夏...”

“寒夏?”

察覺到身後之人的叫喚, 江寒生轉過身,這名字無論聽多久都無法適應——

寒夏是公子扶風的丫鬟,自己穿越的這具身體正是“寒夏”的身體。寒夏除了長著一張,跟現代的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外,其餘的身高,身材與現代的自己全然不同

乾癟瘦弱的身板,配上這張略顯幼態的臉。

看起來就像一朵無辜的小白花,還是任人宰割的那種路邊野花。

除此之外,這小姑娘的命也挺苦的,據扶風的複述,寒夏是他從在山腳下撿來的女孩。那時候的寒夏身受重傷,尤其是後腦殼那裡,不止有各處的刀傷,劍傷,還有密密麻麻針線縫補的痕跡....

“這麼晚了..怎麼還在這裡淋雨”扶風有氣無力地聲音,輕飄飄地落到她的耳朵。

回過神,望著眼前身著舊棉白布的公子。不由得發起楞來,不得不說,這張臉長得當真是眉目如畫。

一雙琥珀色的眼珠乾淨透明,如玉雕的臉完美的找不到一點缺陷。若是非要挑出個錯處來,那就是白的如牆漆慘白的麵色,還有堅挺的鼻翼下,稍顯烏青發紫的嘴唇。

一眼看上去,就是病弱體虛的模樣。

扶風見她沒有應話,慢慢的又走近了些,把傘罩在她的頭上

“你不會又開始發癲了吧?”扶風一臉鎮定地問

“,,,,”

江寒生的嘴角微微抽搐。這句話放在彆人聽來,許是以為扶風在罵他。但隻有經曆過那晚尬尷之事的江寒生明白,扶風問這話自有他的道理——

那天晚上,江寒生剛剛穿越到寒夏身上。初次穿越的她,看著陌生的房間,茫然的不知所措。起初她還不明當時的情景,低下頭隻看到自己□□著身子,身側還躺著一名光著膀子的男子。

江寒生看都沒看,直接尖叫著把他踹下床去,那名男子正是扶風——

而扶風當時的臉色,江寒生到現在都還記得,帶著七分驚訝,兩分懵懂,一分惶恐。看他的樣子似是也不明了寒夏當晚為何會突然出現在他床上,反正自那晚之後,扶風都道“寒夏”的腦傷後遺症發作,不止發癲還忘事。

往後,都要她每日都喝上那一碗,他自製的中藥。

“果然如此,你是不是又沒好好喝藥”扶風瞧見她沉下的臉色,不由得歎了一口氣。徑直地把江寒生拉到堂屋裡,從積滿灰塵的木箱內拿出,一碗四腳瓷碗。

“來,快把藥喝了”

“這是,前幾天熬剩下的....”

江寒生瞧見那碗黑不溜秋的液體上,沾染著一層薄薄白灰塵,內心一陣翻滾。

“聽話,快喝”扶風瞧見她為難的樣子,又把碗擺到她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