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動靜,不知怎麼的,蘇媛心裡的大石頭總算落地,一時間特彆疲累,特彆困。
活著,真的好沉重,幸好有阿史力那在,安心了很多。
腦海中一閃而過的絲絲疑惑,被蘇媛拋之腦後。
……
“你們怎麼不守信用呢?”
被追上的嚴宏氣憤下車,其他仆人也都帶著武器圍上,不過,並沒有拔刀。
因為眼前隻有騎著馬的阿史力那一個人出現。
阿史力那並沒有回答嚴宏的話,反而看向做翻譯的黑皮膚男孩,淡然問,“你叫什麼?”
嚴宏也扭頭看了眼男孩。
男孩半弓著腰,唯唯諾諾地,見被人關注,一時間有些慌張,沒有立刻回答阿史力那。
嚴宏對阿史力那沒好氣道,“你彆整那些,先回答我的問題!”
“你是草原人吧,想不想跟著我?”阿史力那還是沒有理會嚴宏。
男孩黑黝黝的眼珠子頓時亮了起來,他抬頭望向阿史力那,結果被嚴宏一巴掌拍到後腦勺上差點摔一跤。
“他在說什麼,你倒是翻譯啊。”
“我可以帶你離開,你如何報答我?”阿史力那繼續問。
“他說什麼!”
“如果可以任意施為,你打算對這個人做點什麼?”
“喂!怎麼不說話?”
“不過,你若是不能打動我,我立馬掉頭。”
“喂,黑鬼!”
“你還信奉天狼神嗎?草原人的血性呢?”阿史力那語氣一沉。
一言不發的男孩漸漸挺直了身子,為了不在嚴宏之上,他隻能長久躬身,保持萎縮低賤的姿態。而嚴宏也從來沒有注意到,原來這個十銀就買到的卑賤的草原仆人,已經比他高出一大截了。
“黑鬼,你要乾什麼?我可是養了你十年!”
嚴宏指著黑皮膚男孩,其他仆人紛紛上前保護嚴宏。
閉上眼睛,黑皮膚男孩深深地呼吸著,胸腔鼓脹,薄薄的麻布衣服上肋骨凸顯,然後再長長地歎出這口氣,脩然扭臉斜視嚴宏,眼神泛出前所未見的冷光,夾雜恨意和厭惡,聲音極其不耐,“我說了多少次,我叫安慶,不叫黑鬼!”
“好哇,你果然要叛變,我就不該帶你來草原!”嚴宏氣得跳腳,指著他大罵。
“十年!”安慶望向阿史力那,神情痛苦,“我花了整整十年才回到草原。帶我離開,我奉你為主。”
此時,嚴宏指揮仆人把安慶拿下,安慶舉起雙手,任由他們壓製,隻是對阿史力那大喊,“你說的,我跟著你,你說的可以任意施為!”
安慶話音剛落,一道寒光閃過,抓住安慶的仆人們雙手齊斷,安慶的肩上也被劃了一刀,阿史力那提著刀驅馬上前,動作十分不走心。
一聲慘叫之下,場麵頓時混亂起來,還在嚴宏身邊的仆人揮動著武器衝上前去。
隻可惜還沒來得及有所切實行動,阿史力那抬手間,隻見一道銀光亂舞,鮮血猛然四濺,仆人們全數被斬斷手腳,儘皆斷氣倒地,現場立刻肢體亂散,一片雜亂。
阿史力那從小就致力於搗亂,一點沒錯。
嚴宏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得全身一抖,扭頭想要逃跑,誰知雙腳不聽使喚,搗在了一起,將自己給絆倒了。
阿史力那驅動希達那上前幾步,希達那一蹄子踩在了嚴宏背上,痛得他四肢亂刨,硬是走脫不了。
“該你了。”阿史力那看向安慶。
安慶彎腰撿起地上仆人的佩刀,將上麵的斷手取下扔開。由於佩刀實在太重,加之他年紀還小,又營養不良的緣故,他隻能拖著前行。
長刀劃拉著草皮靠近嚴宏,而提著刀的認,一副索命惡鬼的模樣。嚴宏驚恐大叫,不斷求饒。
“你忘了是誰在你要餓死的時候,給你飯吃啦。”
“十年,吃我的穿我的,我把你養大,我教你育你,我就是你親爹呀!”
“我是有時候會打你,那是為你好呀。”
“十年的養育之恩,還比不過生你賣你的人嗎?”
“就算放我走也好,我不會計較的,我就當是你大了,獨立出去了。”
安慶終於來到嚴宏前麵,彎著腰,俯身盯著趴在地上的嚴宏,忽然殘忍一笑,對他恭敬道,“主人,為了保護你不被壞人殺害,我隻能先下手了。”
“啊啊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