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皺眉,他真是不明白了,為何有人能如此惡心。
餘知縣也皺眉,換來衙役去看,沒一會兒,衙役回來,沒有稟報,反而去到知縣身旁低語。
蘇媛發現衙役長得眼熟,可不是上午在船裡被堵在門口的那人。
他會不會……以公報私……
餘知縣一麵聽著回話一麵審視蘇媛,蘇媛見狀心中一緊。
難道……
“好,現已確認凶犯死亡,你大可放心了,退下吧。”
餘知縣宣布,那仆役神色一暗,落魄告退。
蘇媛鬆了口氣,起身行禮告退,餘知縣反而抬手製止。
“你先彆走,把他的護衛都帶進來。”
“大人?!”蘇媛一驚,這是為何?!
餘知縣沒有給解釋的機會,蘇媛焦急,見阿史力那不是被衙役押進來的,隻能稍定。
阿史力那來到蘇媛身邊,示意他沒事。
阿日希抱著霏羽的屍身來,他怕走開了沒人看守,看得餘知縣臉皮子一跳,讓他站在堂外去。
“大人,這是為何?”蘇媛再問。
餘知縣審視著這幾個“凶神惡煞”的草原壯漢,特彆是蘇媛旁邊的那人。
他神情冷靜,眼中毫無波瀾,隱約有著煞氣。
餘知縣見過像他們這樣的,必然是見過血的人。
“我看了他們的引子,是草原部落的商人,而為何你又說是自己的護衛?”餘知縣問。
蘇媛想了想,應道,“回大人,我確實是行商,這位阿史力那是草原皮貨馬隊的領隊,我們一起合作,他的護衛自然也會保護我,也是我的護衛。”
“狡辯!”餘知縣喝道。
蘇媛被餘知縣忽然發怒g給嚇了一跳,他望著知縣,不知道哪裡說錯了。
“近來西邊部落頻繁異動,中原也來了不少惡匪擾亂治安,殺人掠貨,這引子也做不得數……”餘知縣叨念,像是解釋給蘇媛,又像是解釋給自己聽。
“可他們真的隻是中原這邊的呼羅多人,不是西邊部落!”蘇媛隻覺得荒唐。
餘知縣哼了一聲,“你如何能保證?你難道親眼見到他們在呼羅多生活?”
“……”蘇媛語塞,他不能說,他沒有引子,如果去查,可能就會牽扯出巴隆的事情來,說不定反而害了阿史力那他們。
“既如此,這些人我們必須扣下,你和你的侍女就先走吧。”
“大人不可,我與他們有約定,人不能無信,”蘇媛下意識擋在了阿史力那前方,“而且他們就是普通的商人,做皮貨的,大人可以派人去邊城查問的。”
“我自是會查問的。”餘知縣撚撚胡須,近來朝廷抓夷人很厲害,這幾個看著就不簡單,說不定真的有東西。
“大人,你這是冤枉無辜呀!”蘇媛高聲喊冤。
“好你個蘇媛!之前還說本官英明,現在又道本官冤枉無辜,是否信口雌黃,小心我讓人掌嘴於你!”餘知縣有些真的發怒了。
蘇媛口中發苦,搖頭,“不是的,大人……”
阿史力那拉住了蘇媛,挺身上前,高聲問道,“請問大人,我等罪名是什麼?有無證據?誰人告發?”
蘇媛聞言,也點點頭,看向餘知縣。
餘知縣眼角一跳,這人怎麼……
“若是什麼都沒有,恕我等不服從。”阿史力那抱拳,態度敷衍。
“你這刁民。”
蘇媛知道民不可能鬥過官,一會兒等餘知縣找到由頭,還是走不掉。
怎麼辦?!
突然,蘇媛看到了跪在一旁惠娘,他立刻想到了一個人。
梁縣尉。
“大人!我有證據可以證明他們並非西邊惡匪!”蘇媛跪下,從袖中摸出了梁縣尉的名箋,舉過頭頂。
阿史力那收到之後,轉手就交給了他保管,差點就忘記了。
不過梁縣尉隻是縣尉,也不知道是哪裡的縣尉,這知縣大人會不會不認呢?
蘇媛衝動過後,又有些忐忑,不過也沒辦法了。
“你所呈何物?”餘知縣問。
蘇媛解釋,“這是我們從邊城過來時,遇上的梁縣尉大人所給的名箋,梁大人心善,當日查問清楚了我們身份之後,害怕我們再被誤會,便將此物給了我們,以證明身份清白。”
“什麼梁縣尉?區區縣尉……”餘知縣皺眉,他讓衙役拿上來,仔細一瞧,不由大驚失色,拍到案上,“大膽,居然敢戲弄本官?”
蘇媛心中一驚,嚇得後退,幸好阿史力那一把護住了他。
難道梁縣尉這也不成了嗎?
哪知餘知縣捧著名箋站起來,厲聲道,“這是潼州巡撫梁忠澤梁大人的名箋,你膽敢汙蔑是小小縣尉?!你可知,昨日梁大人才乘船經過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