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呆了,搖頭。
“可,可梁大人自己說他是縣尉的呀……”
安慶趕緊低聲提醒,“蘇媛,那梁大人好像從來沒有說自己是縣尉,是那個驛員說的。”
安慶這麼一說,蘇媛,阿史力那,還有惠娘也想起了,梁大人好像真的沒有說過自己是縣尉。
蘇媛頓時氣悶,這麼大一個巡撫大人,為何還和他們搶肉夾饃吃,無怪大家都認錯了。
“那,大人,既然是巡撫大人的名箋,是否就能證明我們是清白了呢?”安慶跪下問道。
餘知縣狐疑地收起了名箋,半眯著眼,又變臉道,“我怎麼知道這是梁大人給你們的?就為了證明你們是普通商人?不可信!”
“大人,是真的,不然我等如何能得到梁大人的名箋?”蘇媛反問。
餘知縣猶豫了起來,而一旁的衙役像是終於忍不住了,出言道,“哼,萬一是你們偷來的呢?”
餘知縣聞言立即點頭,感覺自己這方有勝了。
是的,這種事情如何確定。
蘇媛跪下,實在是無奈。
“大人,阿史力那他們有些力氣,當日在驛館有賊人作亂,我們協助了梁大人,梁大人這才給我們的,您儘可查問。”
那衙役滿臉不屑,“怎會有人敢在驛館作亂,是不想活了嗎?況且你之前說是證明身份,現在又說是獎賞,語言顛倒,不足為信。”說完,盯著無措的蘇媛,眼中帶著貪婪。
沒了護衛,看你怎麼囂張……
原來不過是因為蘇媛的一句拒絕惹來了麻煩。
“兩者都有,況且就算是我們想要偷,也得知道梁大人帶在身上才行,若非是官差大人,我等百姓哪裡得知這名箋效用?並且也是梁大人說若有人懷疑身份,可以拿出此名箋的。”蘇媛反駁。
蘇媛說得有理,衙役想要反駁,餘知縣製止了他。
餘知縣突然想起了一個細節來,“你說協助梁大人懲治盜匪,可有人證?”
昨日那船,不正也關著盜匪嗎?
蘇媛剛要開口,但是想到了什麼,又低下頭,“那驛站驛員可證明。”
“那你們還是必須留下,等我們的人去驛站問清楚了,證明確實無辜,才能離開。”
蘇媛心想,這樣的結果也不算最壞。
“敢問大人,需要多少時日?”
衙役站出來,得意地高聲解釋。
“來回邊城驛站,無論如何也要二十日,還要盤問,意外等,並且,這其中的人馬食宿等嚼用,也由你們負擔,而且這期間你們不能出城。”
蘇媛又問,“請問需要多少銀錢?”
衙役冷笑,“到時候自然就會知道的。”
蘇媛蹙眉,到時候就看人下菜了。
正當蘇媛為難時,一旁的惠娘站了出來,緩緩跪下。
“大人,小女可以證明。”
“惠娘!”
蘇媛回頭,示意她不要出頭。結果惠娘搖搖頭,眼神堅定。
“你又是何人?”
“小女名喚惠娘,正是被當日那些盜匪擄走的女子之一……”惠娘將自己的遭遇盜匪的經過說了一遍,也將蘇媛等人事情解釋給了餘知縣聽。
“蘇公子大義,願意收留小女,因此,小女便一直跟著蘇公子到此。”惠娘再拜,“若是大人不信,可書信洛縣鄭員外,若還是不信,也可書信我父親……京城的禮部員外郎馮敏。”
餘知縣終於坐不住了,他沒想到自己就是一時僥幸,想要掙點子功勞,竟惹出這麼多事來。
這平頭百姓的,怎麼能夠這麼清楚地知道京城官員職位名諱的,再看這侍女,也是不像是吃過苦的。
天呀,這可是馮員外郎的女兒,居然被盜匪抓過?難過完全沒有消息傳出來,家族體麵的事情!
現在這秘密被自己知道了,這……
“餘大人,現在馮小姐已經迫不得已出來作證,還請不要將此事透露給其他人。”蘇媛施禮,他這樣一說,餘知縣更難過了。
他隻是一個小小知縣,何苦要承擔這樣的消息。
餘知縣清清嗓子,大手一揮,嚴肅宣布,“本官已知曉你等清白了,不過!以後必得注意行事,莫要再生事端。嗯,這個名箋你拿去。”
衙役遲疑,還是將名箋還給了蘇媛。
“謝大人。”蘇媛收下後,連忙拜謝。
“那件事請,本官明曉了,”餘知縣見那幾個蠻子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一時間也不想計較禮數的問題,揮揮手,“你們快走吧。”
蘇媛趕緊爬起來,拉著阿史力那和大家退出側堂。
等所有人出了縣衙,都感覺到外麵的空氣異常清新。
“蘇媛,下麵怎麼說?”安慶錘著膝蓋。
蘇媛看看阿日希懷中的霏羽,拉住了阿史力那給他拍打膝蓋泥土的手,咬咬嘴唇。
“讓霏羽姑娘入土為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