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媛不好意思地咬著嘴唇,這,這也太大意了吧,真叫蘇蓮還不更被人誤會?
“所以,馮大人,實際上並非是夢,對嗎?”柳醫問道,語氣卻是篤定。
眾人看向了馮源,馮源歎口氣。
“路上我沒有告知,也是有不得已的原因。既然你已經猜到上麵那人身上去了,我也就告知你吧,希望能對你救治媛兒有幫助。”
柳醫拱手行禮,“請您放心,蘇媛是我好友,我一定儘全力。”
“祖父……”蘇媛聽不明白,什麼救治?
“我嫣兒回家那日,先是去她母親院子,那花兒就開在池塘裡。寒冬蓮花開,嫣兒去瞧稀奇,我正好就在,眼睜睜看著好些年一點動靜都沒有的花兒,自己離開水麵飛進了嫣兒的肚子。”
馮源看著滿是震驚的小女兒,麵帶苦澀,“嫣兒當場就暈了,醒來後也沒了當時的記憶,隻以為回來就睡了。”
“父親……怎麼會是這樣?”蘇母受驚不小。
蘇媛扶住她。
蘇母立刻緊張地看來人神色,見三人隻是有些意外,並沒有什麼厭惡,提起的心才落下不少……
若是他們認為她乖兒是妖怪就不好了,今天必須要想辦法讓他們保密才能離開。
“就如同柳公子猜測那樣,那蓮花是先皇派我去天山采摘的。曆經艱難,花了十幾年,四十多歲回到中原才得以娶妻生子,可那蓮花送過去卻不能吃!”
這麼多年過去了,馮源也依然不解,更是意難平。
“采摘時如同尋常花朵,可摘下後,花身周圍有層看不見的結界,我們使了萬千手段也傷它不了。最後先皇還是走了,因過於妖異,我隻能帶著它回到青州,養在池塘裡。”
柳醫點頭,事情猜得沒差,隻是沒想到那蓮花居然不是吃下去的,而是直接選了蘇母的肚子,就像是活著的一樣。
對了,選?
柳醫忽然想起蘇媛告訴過他的,有個叫白三的人說的,特殊的花是會自己選人。
那它是為什麼?現在它是和蘇媛融為一體,還是就藏在蘇媛的身體裡?
一旁的阿史力那也想到這一點,特彆是白三還另外說過,什麼當他成熟的話,難道另有什麼隱密?
蘇媛也明白過來,難怪祖父會說是救治他,誰知道這蓮花以後會怎麼樣。
“相信你們也有些猜測,說實話,我無法確定,是嫣兒本來就懷著孩子,蓮花進了媛哥兒的身體,還是……”祖父看向滿臉不可置信的蘇母,“還是蓮花成了嫣兒的孩子。”
“爹!”蘇母站起身來,驚呼,“你怎麼可以說這樣的話?!媛兒可是你的親外孫啊!”
“娘親,您彆激動。”蘇媛扶著蘇母。
他也不好受,任誰說他可能不是人,也覺得太荒唐了。
被遣出門外的丫鬟們聽到這麼大的動靜,都探頭來瞧。
蘇母發現,從來溫柔的她竟然厲聲怒斥,“讓你們守好房門,倒來聽主家的故事了?!誰再探頭我明天就發賣了去!”
丫鬟們頓時白了臉蛋,都躲開,規規矩矩地站門外。
相互之間忍不住對望,神色全是驚訝與委屈。
“娘,她們也是擔心你。”蘇媛扶著母親坐下。
蘇母拍著胸口,扭頭淒然望著馮源。
“爹,你是看著媛兒長大的,他可是從我身上掉下來,從小小一點,慢慢長大的啊。養得又善良又溫柔,平日螞蟻都不踩,是個頂好的孩子啊,怎麼能是什麼妖怪呢?”
蘇母一麵說,一麵瞄其他人,深怕他們誤會蘇媛。
“嫣兒,我也沒說媛兒是妖怪啊。”馮源微微皺眉,實在是他太了解蘇母了,搞不好就會在身邊一直哭,哭得他同意了才好。
蘇母噤聲,緊緊拉著蘇媛,似乎怕他被搶走了一般。
“當然,媛兒起先沒有什麼異狀,也許是我們都沒想到。當時,有個身邊伺候的小丫鬟,碎了茶碗劃傷了手。兩人都小,媛兒便去舔了傷口。”
馮源說著,看向蘇母;
蘇母愁眉不展,知道她爹也是想要幫助蘇媛,接著話繼續。
“那小丫鬟是梅兒,她痛得直哭,我去瞧時,傷口已經好了。當時也沒多想,直到我不小心受傷,媛兒憐惜娘親,舔了傷口,我這才明白梅兒的感受,當即就回家去找了父親。”
“所以馮大人你就驗了蘇媛的血,那你看出了什麼來嗎?”柳醫問。
馮源有些意外,但想想應該是蘇媛說的,當即點頭。
“我也是醫者,定然是按照醫者的方式去驗,可怎麼看都是一般的人血。於是我突發奇想,讓家犬舔舐,結果……它即刻就七竅流血而亡。”
馮源說著,咂咂嘴。
“倒不是毒藥,我查過,像是受不住補。若沒出姑爺這件事,我想就讓媛兒如同常人一般過完一生也好。就,就不敢再探查,怕引起歹人,還要上麵注意,傷害媛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