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唄,在哪兒打?”鬆田陣平無所謂地應了一聲。他走了兩步,才反應過來幼馴染說了什麼:“喂,你什麼時候決定的啊!不是說出來找新歌靈感的嗎?”
“拜托了,陪我一起嘛。”萩原研二哭喪著臉,“我一個人打感覺很奇怪誒!”
降穀零吐槽道:“難道你覺得一群男高中生一起去打耳洞就很正常嗎?”
“我們不是一個樂隊的嗎!”萩原研二震聲。
“也沒規定樂隊必須打耳洞吧?”諸伏景光指出漏洞。
“陪我去吧,這是我一生的請求了!”
“看,這家夥說不過就開始胡攪蠻纏了。你們彆理他,他從小就……唔唔!”試圖揭老底的鬆田陣平被萩原研二捂住了嘴。
解決掉礙事的幼馴染,萩原研二又可愛地朝大家wink了一下:“打了耳洞可以戴很多又帥又漂亮的耳釘誒,小黑澤難道不心動嗎?”
黑澤陣在大家的注視下沉默了一會兒。
他腦內飛快閃過以前看見的各種富有設計感的耳釘,隨後忍不住認真地點點頭,開口道:“心動了。”但不是今天。
“我就知道小黑澤最好了!”
赤井秀一一聽,眼前一亮:“那不如多打幾個?”
“我隻是去看看,也不是非要今天打。”黑澤陣下意識捏了捏耳垂,要是真的打很多個的話——“會不會很痛?”
“不會的不會的。”萩原研二怕他們反悔,拽著黑澤陣走到了最前麵。
“隻是看看的話,也不是不行。”降穀零小聲嘟囔,和諸伏景光也跟了上去。
“喂喂,你不會是怕痛才不想去的吧?”鬆田陣平怪笑著貼近降穀零,“波本君不是很酷嗎,真的不考慮嗎?”
“你還說我,你才是那個不敢打,才假裝自己沒興趣不想打吧?”降穀零不滿地說道,“打耳洞有什麼可怕的。彆說一對了,打兩對我來說都沒有什麼感覺。”
“哈?你在說大話掩飾吧,你要是打兩對,我就打三對。”
“四對!”
“五對!”
在降穀零想要繼續嗆聲的時候,赤井秀一善意地提醒他:“再多的話,耳朵上就打不下去了。不如考慮一下彆的部位,說不定也很酷。”
“啊,好像確實會打不下,那我就打唇釘!”因為和鬆田陣平鬥嘴時的降智buff讓降穀零根本沒在意是誰在說話。
“可惡,那我打舌釘。”
“這有什麼,我還可以打眉釘!”
“彆太欺負他們了。”已經站在一邊半天的諸伏景光對赤井秀一投來不讚同的目光。
赤井秀一看見他手中正在錄像的手機沉默了一下:“記得提醒我,以後不要惹你生氣。”
“我又不會真的拿視頻逼Zero去履行,你就不一定了。”降穀零最要麵子了,他都想象到對方支支吾吾為難又可憐的模樣了。到時候叫上黑澤一起看,諸伏景光咂咂嘴,心滿意足地結束了錄製。
赤井秀一沒反駁諸伏景光的話,他上前拍拍兩人的肩:“好了,已經到了。你們可以去和店員提要求了。”
降穀零和鬆田陣平瞬間安靜了下來。
“你怎麼不進去?”
“你不是也沒進去?”
他們僵持著堵在店門口,站在裡麵的萩原研二和黑澤陣露出一言難儘的目光。
“看來你也挺不容易的嘛。”萩原研二同情地看看黑澤陣,“居然和小諸伏是同一水平的。”
“諸伏比他好多了。”黑澤陣不認同地反駁。
“你認真的?”萩原研二震驚地看向他,“小黑澤,你……算了,今天真的不打嗎?”
黑澤陣沒有回答。
“唉,好吧。說出來你不許笑我,我確實有點點害怕啦,要不今天還是算了。”
黑澤陣平靜地指了指店門口:“我覺得你現在要考慮的不是打不打耳洞。”
萩原研二困惑地看過來。
“你應該去救一下你的幼馴染,不然他真的要被打上唇釘了。”
萩原研二一扭頭,隻見降穀零正掙紮著被四個店員按到椅子上。鬆田陣平身邊的店員已經拿好了標記用的黑筆,在他的耳朵上輕點著詢問:“客人,您到底要打在哪裡呢?”
赤井秀一看熱鬨不嫌事大地和店長聊天:“對的,他們兩個自己說的,都要打……我?我就算了,我在美國打過了,耳飾並不適合我。”
萩原研二無聲地捂住臉哀嚎了一下,一邊道歉一邊把兩人從椅子上解救下來。
黑澤陣的目光從那邊移開,他隨意繞著店內走了一圈,倒是發現了幾副好看的耳釘。
“客人,請問你是要這對嗎?”
黑澤陣愣了愣,他剛剛並沒有表現出特彆中意某一對耳釘。
店員給他展示的是一對月光石耳釘。打磨得圓潤漂亮的月光石帶著神秘又純粹的藍,但細看卻清透而澄澈。
確實挺好看的,而且莫名有點既視感。
“這是天然的月光石,客人的眼光真不錯。”店員看他沒有拒絕,便介紹起來,“佩戴月光石還有穩定情緒,緩解各種焦慮和緊張的功效哦。不管是自己戴還是……”
“多少?”黑澤陣打斷他的話。他又仔細看了看這對耳釘,鬼使神差地買了下來。
……
“謝謝惠顧,歡迎下次光臨!”
“再也不來了。”萩原研二有些哀怨地看向鬆田陣平,“都怪你們啦,解釋了很久才出來,店員都把工具擺出來了。現在人家還能說謝謝惠顧什麼的,真的很寬容了。”
“抱歉,我們不是故意的。”鬆田陣平和降穀零自知理虧,心虛地移開視線,“但是赤井也有錯吧?”
“我隻負責百分之五十,畢竟差點在店裡打起來的是你們自己。”赤井秀一滿臉無辜。
萩原研二歎了口氣:“不過難得過來一趟,居然沒有人打耳洞,總覺得好遺憾。”
“嗯,”諸伏景光突然應了一聲,“誰說沒有人打?”
他撩起耳邊細軟的發絲,露出了被遮蓋的耳朵展示給大家。耳垂上小小的一點銀色在陽光下閃了閃,格外顯眼。
“Hiro!你!”降穀零驚訝地說不出話。
“哇,沒想到是小諸伏。”萩原研二湊上去仔細看了看,“好像有點發紅?應該不痛了吧。”
“嗯,其實不痛。”諸伏景光點了點頭。
“為什麼突然決定打耳洞了。”黑澤陣小聲地問他,手裡的包裝袋因為他放慢的腳步輕輕晃了晃。
“因為我想要一些改變?”諸伏景光摸著下巴回答,側後方的陽光讓他臉上溫和靦腆的笑容似乎有點不一樣了。
微風靜靜拂過,諸伏景光那雙盈滿了笑意的藍色眼睛好像在問他:你覺得怎麼樣呢?
黑澤陣無言地看了他幾眼,最後還是把東西往他手裡一塞:“既然這樣,那這個就送你了。反正我也用不上。”這家夥看起來很需要穩定情緒,希望那個店員不要胡說八道。
“誒,我可以現在打開嗎?”諸伏景光看起來比他想象的要驚喜的多。他摸了摸那對耳釘,讚歎道:“很漂亮。謝謝,我很喜歡。”
黑澤陣心情也有點微妙。
他買下這對耳釘的時候並不知道諸伏景光打了耳洞,其實真的要送的話,他大概會挑貓眼石……扯遠了,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諸伏景光身上似乎有什麼讓他不安的氣息快要溢出來。
你要改變什麼?為什麼要改變?
黑澤陣張了張口,沒有把話問出來。
如果他和諸伏景光再陌生一點,他不會察覺到;如果他和諸伏景光再熟稔一點,他不會問不出口。
到了地鐵口之後,幾人三三兩兩地分開。黑澤陣正要離開時,看見諸伏景光對降穀零說了幾句話,便朝著自己走來。
“黑澤,”諸伏景光開口叫住了他,聲音聽起來有些忐忑,“要不要一起去夏日祭?”
“我想和你一起看煙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