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稍微有點興趣呢。”諸伏景光笑了笑,坐到了降穀零旁邊,“Zero,還有紙筆嗎?”
“啊,有的。不過……”不是說先休息一會兒嗎?
降穀零有些迷茫地左右看看飛快下筆的兩人,為什麼他們那麼有乾勁啊。
萩原研二若有所思,他憐愛地朝降穀零招招手:“那就不打擾他們了,來這邊坐一會兒吧?”
降穀零點點頭蹭了過去,看鬆田陣平開始自由地從畫紙上創作到萩原研二臉上。沒等他幸災樂禍,一點濕漉漉的觸感就蔓延到他鼻尖。一抬頭,鬆田陣平朝他露出挑釁的笑,降穀零冷笑一聲,毫不猶豫地撲了上去。
這天下午,降穀零和鬆田陣平得到了快樂,還有一張“勉強可看”的海報(黑澤陣評價);赤井秀一和諸伏景光共同完成了歌詞創作;萩原研二失去了乾淨的房間地板,但是他似乎看穿了什麼;黑澤陣一個人連續吃了四支棒冰胃疼得沒吃下晚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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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澤,你……”魚塚三郎欲言又止,“這些是應援物沒錯吧?”
“嗯。你彆多想,這些是他們拜托我做的,隻是剩下的樣品。其他的都已經送到酒吧那邊發給觀眾了。隻是幫忙而已,後續使用和我完全沒有關係。”黑澤陣一本正經地解釋。他的表情淡淡的,語氣也很平靜。
雖然他的舉止之中充滿了看似不在意的氣息,但熟練掌握“讀陣術”的魚塚三郎已經看出來他在害羞了。
“他們不是你的朋友嗎?”魚塚三郎沒有拆穿,“我記得你說過今晚就是新歌演出了吧。”
“不去看。”黑澤陣含含糊糊。其實晚飯之前手機裡已經收到了那幾個人的邀請短信,但是他都一一拒絕了。
“哈哈哈為什麼,我以為你挺喜歡他們的。”魚塚三郎開了個玩笑,“總不會是因為和我看電影才不去的吧?”
“……”
魚塚三郎的笑聲逐漸消失了。他有些震驚地看向小夥伴:“黑澤?你真的是黑澤嗎?”
黑澤陣扭過頭:“你想多了。”
“哪怕你說是嫌他們太吵我也不會想多的。”
“他們太吵了!”
“現在說有什麼用啊。”魚塚三郎歎了口氣,又忍不住笑了,“你是傲嬌嗎?”
黑澤陣哼了一聲:“是又怎麼樣。走吧,不是你要看電影嗎?先說好,我吃不下爆米花。”
“彆這樣,看電影吃爆米花比較有氛圍嘛!”魚塚三郎照例買了大桶,他一個人自己也吃得完。
熒幕的冷光照在觀眾席上,電影劇情接近尾聲。魚塚三郎因為女配角的死哭濕了好幾張紙巾。爆米花桶和可樂都轉移到了黑澤陣手裡,他一邊想這種愛情片根本不適合配爆米花,一邊幫魚塚三郎拆開新的紙巾遞過去。
和粗獷的外表不同,黑澤陣知道魚塚三郎一直是感性又細膩的那種人。小時候看似總是黑澤陣冷著臉,傲嬌地陪哭包小夥伴玩幼稚的遊戲,但事實上,黑澤陣知道自己的脾氣。他才是更遲鈍,更容易被察覺到心情,然後被對方包容安慰的那個人。
兩人從幼兒園開始就是同班,又住得很近,是傳統意義上的幼馴染,關係好到基本上沒有什麼秘密。因為沒有特意做過一起升學的約定,所以最後他進了烏丸先生的學校,而魚塚三郎因為計算機技術被另一所私立學校特招了。拿到錄取通知書那天,兩人麵麵相覷了一會兒,回家偷偷查了對方學校的分數線和教學設計後,他們還是放棄了同校的想法。
“沒關係,我們可以一起考東大。”黑澤陣安慰他。
魚塚三郎欲哭無淚:“我考不上啊!”
雖然沒有明說,但是他一直很珍惜這份友情的。黑澤陣考慮過要不要告訴魚塚三郎異世界的事情,但是遲遲沒有做決定。這時候他反而慶幸兩人沒有同校,不然這一係列事情肯定瞞不過朝夕相處的幼馴染。
算了,要是他夢到那邊的世界,再告訴他好了。不然這家夥知道之後又參與不了,說不定會擔心到半夜躲在被子裡哭的。有過前科的魚塚三郎,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被黑澤陣下了判決通知。
片尾曲響起,黑幕上浮現演員們的名字,觀眾小聲討論著劇情,陸陸續續地站起來離開影院。
黑澤陣沒動。他撚起一粒黏糊糊的爆米花塞進嘴裡,又拍了拍魚塚三郎的肩膀:“我查過了,還有彩蛋。”他是對這種電影不感興趣,但魚塚三郎回去之後,要是知道自己錯過彩蛋,肯定會覺得可惜的。
於是魚塚三郎又坐下了,他一邊吃著冷掉的爆米花一邊被彩蛋刀得默默流淚。
等到電影放映完已經是深夜了,兩個人自然是結伴回家。
這時候魚塚三郎已經恢複了心情。他又開始操心地嘟嘟囔囔:“但是錯過首演真的怪可惜的,你就不好奇新歌嗎?”
“你怎麼還在想這個事情,”黑澤陣無奈道,“其實我已經聽過那首新歌了。”雖然歌詞怪怪的。
黑澤陣想了想,說道:“之前我胃疼請假的時候,他們說迫不及待地想要給我看看,所以特地來我家排練了一遍……”想到這裡他不禁有些頭痛,“真的太吵了。”
魚塚三郎忍不住笑了起來:“那也挺好的。”
“最後鬨得太晚了,赤井那家夥還硬是留宿了。 ”黑澤陣麵無表情地回憶道,“那家夥睡到半夜差點把我勒死,明明在宿舍裡睡覺很安靜。我懷疑他是故意的……”
“是之前那個赤井秀一?”
“嗯。”黑澤陣點點頭。
魚塚三郎的目光突然銳利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