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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址覺得自己已經習慣每天下班回家能看到應巡,或者有事不能回來吃飯還要及時報備一聲的這些事。說是借住的人,仿佛一步一步融入他的生活。後來,兩人也默契般沒有說到究竟要借住多久。
日子如此不溫不火地過著。
可看似和往常沒有什麼區彆的平淡還是多了那麼一絲難以言喻的味道。兩人之間時不時會有曖昧的氛圍的產生,關址有那麼一些瞬間似乎能看懂應巡眼裡的情愫。但是還是隔著點什麼。
他對之前好奇的東西已經不想要追究了,反正目前無論事情往哪個方向發展他都不想處理,也不知道自己想怎麼樣。那,原地不動就很好吧。
腦海正浮現出應巡的臉,手機和門同時響起動靜。
關址對著從門縫伸出的夏哲的臉說了句:“等我下。”然後接起了應巡的電話。
“沒忙呢。”
見狀夏哲自個兒進來找了個地兒待著,瞅著對麵隻顧著打電話的人。
“想吃,”關址說,“那今天吃餃子吧。”
“你會調餡嗎?太麻煩的話咱們就出去吃或者買現成的唄。”
謔……夏哲咂咂嘴。
“行,那一起包,你教我。”
“嗯,待會兒見。”
見關址放下手機,夏哲趕緊八卦跟上,“難怪一周也沒見您找我吃飯,你這也有情況啊?”
“可不是跟你一種情況啊,彆瞎說。”
“那您老人家擱這兒,‘啊沒忙呢’”夏哲開始陰陽怪氣地揶揄,“‘想吃餃子~’‘昂一會兒見~’‘不見不散’。”
這回被打趣得關址竟然有點頂不住。他不自在地跟著樂道:“打住啊你,不要添油加醋一些莫須有的台詞。”
說完戰術性地喝了口水。
夏哲哼哼:“是不是莫須有你自己心裡清楚。”
“真不是,”關址說,“就是一個弟弟,最近借住在我家。”
“弟弟?”夏哲疑惑,“哪來這麼多弟弟,除了那個愛惹事的還有另外一個能乾的?沒聽你說過啊。”
關址沉吟片刻,半真半假地把其中一部分告訴了夏哲。
“聽著怎麼這麼怪啊,”夏哲有些無語,“你就不怕第二天醒來腎沒了?”
“抱歉,腎健在。”關址解釋道,“身份肯定是靠譜。”
“那也就是說,你知道這個弟弟有可能不缺錢,但是他跟你說為了錢在打工。”
“可能,人家真的不想靠家裡呢。”
“可是問題的重點是,他沒有從你身上賺錢,又是耍心眼又是借住的,在你家待下了。”
“不要說那麼難聽嘛,”關址不自覺地蹙起眉,“人家萬一真有難處呢,或者,以食取宿?”
“有這個可能,”夏哲衝關址眨眨眼,“但是你信嗎?”
“目前推斷,沒什麼不合理的地方。”不知是自我安慰,還是自我推翻。
“行,”夏哲問,“那我假設一下,如果他就是為你來的呢?你怎麼辦?”
“我……”
關址感到心跳倏然加快。
夏哲盯著關址看了幾秒,往椅子上一靠,“真沒想到性彆也不是問題?”
“拋開感情這個層麵,我覺得很難有人不喜歡他,這不是性彆不性彆的問題了。”
夏哲嗐了聲,“那你自己這不是有答案了嗎。”
“……”關址語塞,“不是,這都哪跟哪啊。”
“可是,如果真的是因為喜歡你,”夏哲忽然想不通了,“他為什麼要這樣接近你?”
關址其實也想不通,為什麼這樣,以及為什麼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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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址回家時,桌上放著已經處理過的瘦肉和青菜。
聽到門鎖的聲響,應巡忙從廚房出來招呼,“回來了,累不累?”
“還可以,今天不是很忙,”關址一邊說著一邊朝屋裡走,“你都收拾出來了?”
“嗯,剛把素菜和肉剁成碎末,正準備拌。”
“你怎麼什麼都會啊。”
“不會啊,”應巡一手端著不鏽鋼盆一手正摩挲鹽罐子,琢磨該撒多少鹽,“我剛搜的,看起來不是很難。”
“牛。”關址看他有模有樣的還是很佩服,“我去換個衣服就來。”
“不急,還沒有弄好,你可以先歇會兒。”
關址洗好臉換了衣服過來的時候應巡正帶著一次性手套抓餡。
應巡抬頭衝關址笑笑。
看清他的臉關址一下就樂了,湊上去抹掉沾在他臉上的肉沫,調侃道:“不偷吃的廚子不是好廚子果然是真的,可是吃生的不太衛生吧。”
應巡這才感覺到麵上有點兒油膩,側臉往肩膀上蹭蹭,“沒注意呢。”
“彆動彆動,”關址抽了張紙,“我幫你。”
應巡立刻待住不動了,垂著眼把臉朝關址那邊伸了點,看上去一點兒沒耽誤手在盆中持續翻攪的動作。
關址盯著應巡,目光不自主地開始描摹對方的五官,仔仔細細把人臉上的餡料和麵粉擦乾淨了。
待一切準備就緒,關址開始和應巡學包餃子。準確地說,應該是應巡一邊跟視頻學,一邊教關址。
學會手法大概包了十幾個之後應巡就包得比較整齊了。關址的也還不錯,就是一會胖得撐到透明,一會又營養不良得讓人懷疑能不能吃到餡。
他把自己的和應巡的各拿一個擺在一起,嘖嘖直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