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微也遲疑了一下:“不過,侯府突然求親,實屬奇怪。”
“許是他發現了我的好……就算,就算他動機不純,我可是長公主,他也不敢如何。”
“倘若他敢負你,我們定饒不了他。”
“微微,你這肚子怎麼還沒反應,我都快趕上你了。”長公主打趣道。
“聽天由命吧。”
緊隨其後,便是皇帝的賜婚聖旨,公主府也被賜個了兩人作為新居。
這場婚禮聲勢浩大,整個都城都被大紅燈籠裝點的喜氣洋洋,千裡紅妝,萬人空巷。人人都想來沾沾喜氣。
新婚燕爾,兩人相敬如賓,感情甚好,很快便有了蘇暮。
然而,好景不長,這種舉案齊眉、夫唱婦隨的日子,在三年後被打破了。
那是第一年鑒花大會,各地商會齊聚都城。而這次負責鑒花大會的便是新任駙馬爺蘇長青。也因此,結識了嶺南世家梁家的小女兒梁澄。
“公主,這位是嶺南商賈大戶梁家的梁澄,來的路上和家人走失了。梁家又是納稅大戶,總不能讓她去住了客棧,不如先住在府上如何?”蘇長青對公主依舊是恭恭敬敬。
“好呀,正好我帶孩子無聊,有個伴。”
“公主……姐姐?”梁澄從小跟著父親外出經商,遂有些自來熟:“這幾日叨擾兩位了,等我和父親會和,便速速離開。”
長公主莞爾一笑,她並不知道接下來的變化完全不受控製。
梁澄和蘇長青每日同進同出,歡聲笑語。有時,甚至在院內暢談到夜半時分,兩人對月飲酒作詩,蘇長青臉上的笑容是長公主這三年來都未曾見過的,從內心深處發出的笑。
那是怎樣鮮活的一個人,會大笑、會悲傷、會歎息、會暢談自己的理想……這些都是長公主不曾見到的。
三年裡,蘇長青隻是對長公主恭敬有加,事事詢問她,她以為,夫妻便是如此。
長公主隻是每日這麼看著,也不上前打擾,她以為,兩人應該隻是朋友,就像她和程將軍夫婦那般。
日複一日,梁澄在公主府住了將近小半個月,矛盾爆發了。
“蘇長青,我可以容忍你整日和那梁澄花前月下,可以無視我,可是,我們的孩子你也不管了嗎?”長公主看著躺在床上發燒的兒子,質問蘇長青。
“陛下將鑒定花大會交由我管理,是對我的信任。如今鑒花大會諸多事務,都要一一過目,如若忽略了你,是我的不對,又與那梁澄有何關係。兒子病了,儘管去找太醫,況且他日日與你待在一起……”
“蘇長青!你平日不是這樣的。”
“公主恕罪,是長青失言了。”蘇長青見長公主遲遲不發話,繼續道:“公主,倘若無事,長青便去忙了。”
在此之後,雖然梁澄已經離開公主府,可是蘇長青和長公主之間的隔閡卻欲來越深。
長公主也曾放下麵子找蘇長青和好,可是蘇長青總是冷言冷語,時常以公務為由遊離於嶺南之地。
時間一晃而過,長公主將開智的蘇暮送入太學,身邊無人依偎,整日鬱鬱寡歡。顧微見此,遍將剛三歲的程晚送到長公主身邊,希望長公主可以展顏歡笑。
……
酩香樓內,程晚看著長公主壓抑的手劄,喉嚨哽咽,心中更似是被什麼堵住了般難受。
“後來呢?”蘇暮眼神空洞,茫然的看著程晚。
“後來,我父親帶著我和母親去了邊關鎮守,你母親搬到了飛竹苑,此後的時間,梁澄日日出入公主府……”
程晚看著蘇暮痛苦的表情,心中酸澀。
兩人一路無話。
程晚回到飛竹苑,站在院子中的桃花樹下,突然就覺的很親切。又想著長公主有記手劄的習慣,會不會這桃花樹下也埋了居住於此所寫的手劄,便拿了鏟子將周圍的土都鬆了鬆。
“哢噠”一聲,鏟子碰到了一個金屬的物件。
“還真的有東西。”程晚看著桃花樹底下的鐵盒子,驚歎不已。
這個鐵盒子竟然和自己的盒子那麼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