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舟行離開後。
鶯鶯在係統的提示下一路跟著謝舟行來到了此處。
卻是隱匿在廟外並未言語。
剛剛的事端鶯鶯看在眼裡。係統此時卻顯得有些焦急。
係統:宿主,你真的不去幫氣運子嗎?
鶯鶯斂眸看著自己脖頸處的玉石項鏈,玉石圓潤,水頭極好。“不著急。”
隨即她又望向屋內,“我說過的,他總要吃點苦的。”
待到那群乞丐冒著小雨奔逃出廟宇,鶯鶯才抬步走近。
謝舟行倒在地上,如鴉羽般的睫毛輕顫。看起來脆弱又可憐。
鶯鶯本想伸手探一探謝舟行的氣息,卻突然被他一口咬住手腕。
手腕的痛感瞬間蔓延到全身。
係統:啊啊啊啊!宿主!
一道白光閃過,謝舟行便鬆了力道,昏厥過去。
等謝舟行再次醒來,身上的熱已經退了。
他發現自己又回到了先前的客棧。
身上的傷口被細心的包紮好,帶著密密麻麻的疼。
鶯鶯此時正倚在美人榻上看書。
聽到聲響,抬起眼睛懶懶的看了一眼謝舟行。
謝舟行掙紮著要起身,鶯鶯在這時開口。
“你身上的傷是我重新包紮好的,你若是此時再亂動,保不準之後你會失血而死。”
謝舟行想了想,躺在床上不再動作。
過了一會,他才開口。聲音因為缺水沙啞的厲害。
“你是誰?”
鶯鶯放下書起身,倒了一杯茶水。用手帕浸了茶水,走到謝舟行身邊。
蜻蜓點水般的擦拭了一圈他的唇周。
謝舟行似是有些羞惱,偏開了頭。
鶯鶯見狀也不勉強,將帕子置於一邊。
“我叫鶯鶯。”
謝舟行此時便又開口,“你昨晚跟蹤我?”
鶯鶯置若罔聞,隻是又倒了一杯茶水,遞到謝舟行眼前。
“先喝杯茶。”
謝舟行看著麵前的茶盞,陷入了沉默。
從昨夜一事到現在,他此時的確已經有些缺水。
他掙紮了許久,終是撐著身子緩緩起身,接過了鶯鶯手中的茶盞。
“不要再跟著我了。”謝舟行將杯中溫熱的茶水一飲而儘。
修長的手指握著茶盞,對著鶯鶯道。
“好。”鶯鶯回答的很乾脆。
她起身走到房門前,像是想了想,又扭頭對謝舟行道。
“我付了五天的房費。這五天會有小廝按時來送吃食和換洗衣物。”
“你可以自行選擇去留。”
而後她轉頭離開,順帶將房門掩上。
隨後,鶯鶯便進了隔壁的另一間房。
進入房間剛剛坐定,係統便迫不及待的出聲。
係統:宿主!你怎麼離開啦?
鶯鶯唇邊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再待下去,不僅會被謝舟行討厭,他還會對我的動機起疑心的。”
鶯鶯看了一眼窗外,又對著係統道,“再和我說說這個世界的情況吧。”
現在這個朝代叫“湘”,定都長安。位居中原一帶。
前朝遺孤謝舟行,字止,生父謝九儒是前朝的最後一位皇帝。老年輕信太後一黨,導致十年前,太後的侄子弑君篡位。
彼時年幼的謝舟行在皇帝宣揚的“宏仁”之道下,尚且留了一命。但是前朝遺孤這個身份,讓謝舟行在宮中受儘冷眼。
昨夜便是宮內太監汙蔑謝舟行盜竊,在掖庭施以鞭刑丟到亂葬崗自生自滅。
三日後。
鶯鶯從小廝口中得知謝舟行已經離開了的消息。
“你知道他往哪個方向離開了嗎?”鶯鶯淡淡開口。
“似乎…是城門口的方向。”小廝心裡暗到這兩人奇怪,卻依舊開了口。
鶯鶯內心明了。
隨即便租賃了一輛馬車,又請了輦夫。朝謝舟行的方向追去。
“若是沿途遇到一個身形高挑,容貌昳麗,約十七八歲的男子。不必上前,跟在他身後便好。”
上馬車前,鶯鶯細心叮囑了輦夫。
此時,謝舟行已經出了城。
他身上的傷口尚未好全,走路時會牽起如蟻啃噬般的痛楚。
好看的眉輕皺著,薄唇緊抿。
他發覺身後始終有一輛馬車不緊不慢的跟在他的身後。
謝舟行此時過於虛弱,見身後的馬車並不像皇城中派出尋他的人,便也不願意挑起事端。
隻得耐下心思,再作打算。
謝舟行走的很慢,每走百米幾乎都要停下來休整一番。
夜裡,謝舟行便會尋一處較平整的地方,撿來柴火。
用隨身攜帶的火石點燃一堆火。
再這樣和衣而臥。
待到晨曦撒下,晨露尤重的時候,他便會起身繼續趕路。
坐在馬車上的鶯鶯始終和謝舟行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不會近到讓謝舟行防備,也不至於跟丟謝舟行。
係統:宿主!為什麼不讓氣運子上馬車?
鶯鶯聞言伸手掀開馬車車窗上的簾幔。
走在前麵的謝舟行在幾日的風雨兼程後,走路時身體稍稍前傾,似是強弩之末。
“他不會上車的。”鶯鶯觀察著謝舟行的情況,心裡預估他身體的承受能力。
“一個來路不明的女子三番五次的對他施以援手,他很難不去防備。”
鶯鶯收回目光,放下簾子,“再等等吧。”
夜幕來襲。
今夜不見白榆懸掛,雲層壓下,是下雨的征兆。
謝舟行同前幾日一般,生起了火。
又掏出隨身攜帶的乾糧,草草裹腹後,正欲休息。
卻聽見周圍聲音簌簌,似是有人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