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鶯鶯 母親已經提前和崔夫人通氣,……(2 / 2)

白路書院 月邊海 3912 字 10個月前

“什麼真心話?”崔竹生聽到元浩這樣說,心裡一緊,腦子裡百轉千回,心想沈鬆最近老實多了,但因著乾娘的事,對自己還是有點疏離,可也沒什麼異常,她藏不住事的,什麼真心話瞞得了這樣久?

女孩子家家,又是情竇初開的年紀,莫不是……

“她是想當將軍的。”元浩把自己和沈鬆的對話複述了一遍,“我看呀,沈鬆心眼實,按你那樣溫水煮青蛙的法子,她還不知道要多久才反應得過來。”

崔竹生鬆了口氣,說:“這樣最好。”

……

回到家中,崔遠得閒,卻是在書房裡喝悶酒,知道崔竹生回來了,便叫了他來。

“你都知道了吧?”

“嗯。”崔竹生將喝完的酒壺拿走,“這件事是父親您的助力?”

“不錯。”崔遠站起身,搖搖晃晃,崔竹生上前扶著他,“沒什麼,不過是低頭,再送點錢財。為父能做的不多,剩下的,就交給你們了。”

崔竹生不語,父親先是招攬了沈將軍,後向徐壽低頭,這罵名是背定了。

“放心吧,父親。”

“得多虧那老神仙眼皮子淺。”崔遠笑了笑,“不過今日遇到太後身邊的姑姑,人家提點了我幾句,你的婚事,的確也該定下來了,你自己可有想法?”

“兒子不想娶柳雲初。”崔竹生直言。

“此事有利有弊,我知道你主意大,我隻想告訴你,關於柳雲初的身份,傳言多半是真的,聖上對其有愧,天家想借她的婚事昭告天下,之後的封賞隻會比一般的公主更高,柳雲初自小與你們相熟,當初柳娘也承了你娘的恩情,這是利。但徐壽不可能不在這上麵做文章,崔家將麵臨什麼樣的風暴尚不得而知,徐壽陰險狡詐,手段下作,防不勝防,這是弊。”崔遠慈愛地拍了拍崔竹生的肩膀,“能夠給公主的封地所剩無幾,柳雲初拿到的定是富庶之地,如果她嫁給徐壽那邊的人……隻是作為父親,我也希望你能有和和美美的小家,故而交給你自己定奪。”

“柳雲初今日找了兒子,說是太後讓她自己選。”崔竹生直言。

“是麼。”崔遠思忖片刻,歎了口氣,“罷了,我不多說,你自己想吧。”

崔竹生離開書房,不禁回憶起自己見過的為數不多的神仙眷侶,他們大多是崔氏旁支的親戚,熟稔的兄長偶爾在家宴上提及男女之間的種種,崔竹生不向往,也很難感同身受。虞國的男子都可三妻四妾,但崔氏作為世家大族,認為這有辱斯文,不是正道。因此兄長們時常笑談家中婦人吃味之事,眉眼間皆是濃情蜜意,還對他這個小弟千叮萬囑。崔竹生自己是不在意婚事的,可沈鬆是女子,無論崔竹生娶了誰,他都不能再與她這樣朝夕相對,那沈鬆的課業又要托付給何人?元浩沒個正形,巴哈爾沒多久便要離開,再引新人入局,崔竹生始終覺得不妥。

若是不娶親,這層兄妹關係尚可遮掩一二,隻是白路書院之後,待沈鬆嶄露頭角,官場之事又該由誰替她謀劃?到那時,便是在明麵上與徐壽對弈,縱然有萬般計謀,對方拿捏著聖上,一道聖旨就可以讓之前的努力白費,不容小覷。

崔竹生思緒煩亂,回到自己的院子,一想到未來重重凶險,而自己又束於禮法不能施以援手,便覺焦躁難忍。

思來想去,隻得出一個結論:若要成事,終身不娶。

崔家的地盤在長安可謂是數一數二,幾個偏院多多少少都住了來投靠的親戚,崔竹生不常在那塊活動,隻是今日心不在焉,竟一時走岔了路。

此處是一個花園,沒看見灑掃的夥計,便沒法打聽方向,崔竹生隻好憑著記憶開始摸索。

小路儘頭,叮當作響,崔竹生抬眼就看見了崔鶯鶯,對方也看見了他,帶著幾個丫鬟緊趕慢趕過來行禮。

看見人,崔竹生才想起沈鬆的囑托,他直言:“我可以允許你中午來西院,但一,你一個人來,二,從此不許再找沈鬆的麻煩,如果被我發現,你也不必在長安呆了,我會托人送你回江州。”

崔鶯鶯臉上的喜色隨著崔竹生的話褪去,苦笑著答應。

……

沈鬆可不知道崔家的彎彎繞繞,明白了自己的目標後,她回到家便一頭栽進父親的書房,抱著史書,將大大小小的戰役都在沙盤演練了一遍,還自己總結出一本心得體會,那些她能倒背如流的兵書也被重新翻出來反複翻閱,恨不得嚼爛了吞進肚子裡。

隻是她也明白,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她沒上過戰場,看再多書也用處有限。

沈至青今日回得早,風風火火地直奔書房,拿了軟甲和兵器就要離開,沈鬆隨口問他,才知道這幾日長安四周鬨土匪,父親奉旨剿匪,即刻出發。

沈鬆二話沒說,翻出自己的軟甲長槍,父親的親衛都是看著自己大的,想要混進去不是什麼難事,她連給母親留下書信的時間都沒有,讓丫鬟遞了個口信,便追著大部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