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 沈鬆喝了藥,身上的……(2 / 2)

白路書院 月邊海 4207 字 10個月前

朱牆黃瓦間,一綠袍道士抱臂而立,縱使駿馬奔騰,巋然不動。

崔竹生猛扯韁繩,馬首昂立,他脫力摔在地上。

“讓開!”崔竹生氣喘籲籲,聲音嘶啞。

“你想做什麼?衝進去,清君側?”寧琅睨視他,“就憑你,怕是剛走進這道門就得被扣下。”

“你在這裡等我,你早就知道……是誰的計謀,我與你……不曾有過瓜葛,沈鬆姑且算,於你,於你有恩,你怎能,袖手旁觀!”崔竹生緩緩站起,“我知道我此舉不妥,但一個廢人,還能如何!”

“我的確知道是誰在幕後主使,沈鬆在定風寨不知天高地厚拿了他的人,這隻不過是給她一個小小的教訓。”寧琅轉過身,“你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廢人,可你為何對沈鬆如此重視?你根本不願當一個廢人,你想登天,但你永遠登不上去,於是你把一切寄托在沈鬆身上,你要她登天,怎不問她願是不願?”

“我和沈鬆的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置喙。”崔竹生的胸口急劇起伏,他從未感到如此羞愧,寧琅的一字一句都戳中了他最陰暗的心思。

“我是外人,你又是什麼人?你與她非親非故,全憑一個莫須有的乾親?不過是崔遠拿來製衡其他世家的手段罷了,你會不明白?”

“你到底想說什麼。”崔竹生沉下臉,死死地盯著寧琅。

“我可以幫你找解藥。”寧琅說,“但我要你們,一個個,助王爺成其大業。”

“這可是謀逆!”崔竹生怒目圓睜,上前幾步,咬牙切齒道,“我崔家幾代忠臣,絕不會做出這等事!”

“忠臣?”寧琅仿佛聽見了什麼笑話,“忠於誰?徐壽嗎?對此等奸佞俯首稱臣與賣國又有何異!”

“你!”崔竹生幾近失態,狠狠揪起寧琅的衣領。

“隻有我能救沈鬆。”寧琅對崔竹生的冒犯不以為意,語氣帶了幾分嘲諷,道,“你的世家風骨,和沈鬆的命,隻能選一個。”

崔竹生頹然失力,冷風驟起,他不得不捂著胸口,猛烈地咳嗽,好一陣,才說:“我可以助你,但我也會同崔家撇清關係。”

寧琅挑眉:“等我消息。”

寒風撩起崔竹生的衣角,帶下來陣陣落葉。

……

幾日後,一個小木盒送到沈府,裡頭靜靜地躺著一顆黑色藥丸,醫師刮了一些驗過藥性後,才讓沈鬆服下。

她在床上躺了幾日就疼了幾日,隻覺得渾身氣血淤堵,各個關節都如針紮般疼。

崔竹生做飯的本事漸長,這幾日崔府送的藥膳皆是出自他手。

隻是元浩與他不再那麼熱絡。

崔竹生日日送飯來,陪著沈鬆吃了,再在這間隙和她閒聊;巴哈爾放學後會來沈府一趟,給她帶來今日的讀書筆記;元浩幾日才來一回,總選那些不尋常的時間段,偶爾給她買點零嘴;柳雲初人雖未到,禮物倒是送來一籮筐,豪氣十足。

“這巴哈爾胡謅,你莫與她學。”崔竹生送來晚飯,隨手翻了巴哈爾拿來的筆記本,除了夫子上課說的,還參雜了不少她自己的見解,寫得密密麻麻,像是專門和沈鬆上課說小話。

“她就是那樣的性子。”沈鬆笑著說,她現在精神頭好多了,就是渾身無力下不了地,“這段時間多虧你們幫我找藥,放冬假我請你們去玩吧?我們去溜冰?”

崔竹生笑了笑,拿起一碟小菜放在沈鬆手邊:“那你得快點好起來。”

他們不約而同地瞞下了試藥的事。

“遵命!”沈鬆夾起一塊排骨,三下五除二啃光。

崔竹生靜靜地陪著沈鬆吃飯。

沈鬆時不時偷瞄崔竹生幾眼,他就坐在那邊,像是在發呆想事情,她已經注意到了,這段時日,崔竹生總是這般。

飯菜可口,他收拾碗筷的動作也很熟練,沈鬆奇怪,竟還能在崔竹生身上發現幾個油點。

“崔竹生。”沈鬆放下筷子。

“嗯?”崔竹生回神。

“我想吃蔥油餅,你下次做這個好不好?”

“蔥油餅?我還不會,我得去學……”崔竹生說到一半,看見沈鬆一臉得逞的表情,無奈地笑笑,“你套我話?”

“真看不出來你會做飯。”沈鬆感慨道,“難道這些天的飯菜都是你準備的?”

“不全是,我隻燒了幾個菜。”崔竹生落落大方,也沒什麼不好意思的。

沈鬆吃完了,崔竹生照例收拾東西:“這幾日沒抓你功課,可不要落下,等年底大考完,再想你的冬假。”

“知道了知道了。”

“又是這樣。”崔竹生闔上食盒,“彆敷衍我。”

“我沒有呀!我每天都認真讀書了的!”沈鬆伸手拿過床頭的書,衝著崔竹生晃了晃,“你隨便考!”

“知道了。”崔竹生笑,走到門口,又停下,“考好了,我也有獎勵給你。”

“真的?!”沈鬆眼睛都亮了。

“先不說。”崔竹生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