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言哈哈大笑,柳葉又讓祁念言嘗嘗另一個盤子裡的山楂麥餅。
祁念言拿起咬一口,“好吃!怎麼做的?”
他問得沒什麼負擔,柳葉答得也乾脆:“磨了粉炒熟做糯皮兒,摻著熟山楂和少許的糖做餡兒,隻是糖彆放太多,膩。”
聽著柳葉噠噠背菜譜一樣的話語,祁念言再次有了當年麵對密密麻麻醫術的恐懼感,罷了……
柳阿婆帶著柳年進來時,便看到兩人對望的場景。
柳葉和祁念言都站起來,柳葉是迎阿婆回來,祁念言則是對長輩行禮。
柳阿婆熱情的笑道:“又見到祈小子了,怎麼這幾日都不來吃飯了?”
祁念言笑著答太忙了。
柳葉見縫插針地問她一大一小有沒有用晚食,今日四娘和丁榮回門,如今看隻有阿婆柳年回來,那兩人應該是留在黃老大說話了,也不知今晚還回不回來。
柳阿婆看兩人案上的圖紙,也明白兩人有事要談,抱起柳年便笑道:“你倆忙去,我去廚屋自己開火,去吧去吧。”
兩人繼續圍桌散談,原說分店全權讓柳葉管理,為避嫌,祁念言原來是不願參與新店管理的,柳葉卻不這麼想,這免費得來的勞工,不用白不用啊。
祁念言也是個痛快人,既然柳葉都不介懷,那便摻和進來就是了。從前都是在家族裡守著鋪子,此時倒有些後世創業的意思,心中不禁還有點興奮。
兩人大致分了一下工,柳葉負責鋪子裡的後廚,例如菜譜製定,菜品品質把控,服務培訓之類,而祁念言則負責硬件的部分,例如買人,選址,買屋,諸如此類。
祁念言指著自家畫的圖,這圖畫得不算細致,也不過是看個意思,“這個在晉城,從這過去騎馬要一個多時辰,不算遠,這個鋪子在拐角處,比本店大一半吧,裡麵開闊,三麵都有窗戶,格局頗佳,隻是索價有些貴。”
柳葉自從來到這都沒出去過,自然是不知道晉城在哪,祁念言笑著解釋道,“那晉城自這往東走,人口也頗多,也比咱們這兒更富足些,這客源斷是不愁的。”
“竟然是在東邊,”柳葉看了一眼那剛成型的輿圖,笑道,“那以後若是一路往東邊開店,說不定還能在海邊開個小食鋪。”
被他這個想法逗笑,兩人俱是哈哈大笑,回過味來細想想,這也未嘗是一塊夠不著的大餅那!
畢竟清河鎮地處內陸,有許多人一輩子都沒見過海。大海對內陸的人來說,隻存在於書本傳說之中。
玩笑過後,兩人又說起正事,“這個在西邊不遠的永樂鎮,鋪子便宜,但稍微小一點,從前是一家宰生豬的鋪子,有些老舊,若買下來,門窗地麵都要重做。”
聽他說完,柳葉麵上還在思索,心裡卻已相中了那晉城。
祁念言道,“我是偏向晉城的,雖地皮鋪子貴了些,但掙得的銀錢也是不少。”
兩人俱是熱血少年,今日祁史也不在,這祁念言更不羈了,再加上柳葉這個曾經是老板的,兩人各抒己見,聊的很是投機。
天色已晚,宵禁的鼓點都開始響了起來,祁念言說完了正事就趕緊告辭,柳葉要送他,祁念言趕緊客氣地辭讓,出了門打馬走了。
柳葉要回來,就看到從街頭走回來的丁榮四娘二人。
柳葉眯眯眼笑著迎他們,“我隻當阿嬸今日不回來了呢,讓我好等。”
四娘剛過門還沒有褪去羞澀,笑道,“你黃阿公曬的地瓜乾,我拿了些回家裡,回頭給柳年磨磨牙,也給你添個零嘴兒,可好?”
柳葉趕忙挽著她手,跟丁榮開玩笑道,“阿叔,今日阿嬸借給我一天可好?”
丁榮看兩人一眼,微低下頭傻笑,也不說話,惹來四娘一個嬌嗔。
三人轉回店裡,柳阿婆圍著一塊麻布圍裙,從後院裡也鑽出來,心情頗好的笑道,“阿青和柳年玩累睡去了,我煮了雜糧壓麵,加了肉丁臊子,你們誰要吃?”
“都吃!”
“那我燒火。”
“我去涮洗涮洗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