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念言又看了幾個地方,與柳葉商量過,最後還是決定把分店定在晉城。
晉城是大城,和原來的清河鎮比起來,可謂是人口大城。有著東西兩市,分店定在了東市,也算是“高檔社區”了。
晉城的衙府就在這個東市,這晉城衙門的府第離鋪子不遠,以清雅精致著稱,大倒不甚大,裡麵種了好些名花,在鋪子裡就能聞到濃濃的花香。
柳葉來新店看裝修進度時,還專門去衙門周圍轉了一圈,隔著院牆,就能看到裡麵密密麻麻的枝椏,似乎想象到了春日花朵累累的場麵。
花卉好啊,桂花芝麻糖、牡丹棗泥餅、花醬山藥糕,也能燉鴨子、燉雞、燉排骨,更不用說煮各種甜粥和泡茶飲子。
柳葉很是羨慕地瞅著晉城府衙的圍牆,若自己也能有這麼一所大宅,各種花一種一種吃將過去,那滋味兒……
心裡不停意淫,柳葉覺得自己膨脹的有點快,這種宅子可能這輩子也無望,不過,撿漏兒彆的“凶宅”倒有可能。
凶宅,在晉城各區有不少,例如某個宅子的主人死於非命,抑或者死的蹊蹺邪門,裡麵都是黑黢黢的,若是那想象力豐富的,不知能編出多少鬼狐故事來。
奈何,即便是凶宅,對自己,也有點貴……再想想自己海邊彆墅養老的目標,真是任重道遠啊。
柳葉轉了個彎,回到正在裝修的店麵去,這個店麵比如今的地方大了一半,臨主街,原先是個成衣鋪子,裡麵頗為乾淨,需要大折騰的地方不多。
因是分店,風格自然要基本保持一致,也是簡潔的原木風配置,柳葉又與祁念言商量,每桌的中間都加一道雕花長屏風。
除了小桌案,另又加了幾張頗大的圓桌,祁念言擊掌:“很該如此!到時候十餘人團團而坐,多麼親香熱鬨!”
柳葉又道:“我們這擺了可坐十幾二十人的大桌案,也有三四人的小桌案,這樣,獨飲的,對酌的,聚餐的,就都便宜了。”
祁念言再道:“很是!”
柳葉笑道,“就這大桌案一出,在這城中的小食肆便是獨一份兒。據我所知,除了大酒樓,普通酒肆食店還沒有這般做的呢。”
祈念言越聽越樂,暢想著自己首次創業的美好藍圖,樂的大牙都差點收不回來,那裡還有世家大公子該有的斯文模樣。
店麵裝修的簡單,不過幾日,還未等柳葉嘗遍晉城的小攤酒樓,那按要求訂製的大餐桌、小食案,便已經擺在了整潔的駝色地毯上。
牆壁擱板上也放上了花草,同清河城的一樣,隻不過花樣更多了,有那纖細的竹子,彎曲的虯鬆,蟹爪似的菊花之類,並些柳葉這幾日淘來的小玩意兒。
後麵廚房裡的各種鍋碗瓢盆、大大小小的杯盤勺筷、烤的蒸的大鍋小灶也都齊備了,隻等人員到位,便可開張。
祈念言祖輩幾代都是做買賣的,有熟識的奴隸商人,柳葉和他分了工,祈念言去托奴隸商人采買靠譜的庖廚雜役,柳葉也是負責最要緊的“管事”,在後世,即所謂的“店長”。
目前隻一家分店,若是開在同一個地方,柳葉忙一些,或許還能兼顧,但現在分店在異地不說,若日後店麵再多了,便是有分身也不行了,莫如從開始就定下條例規矩。
根據這分店的體量,每個分店配一名管事,兩三個跑堂,一主一輔兩個庖廚,也就差不多了。
清河城的舊店,柳葉也著手依法配備,以後這店麵多起來,事事親為的機會可不是那麼容易的。
現在舊店裡人們的心思,柳葉便要弄明白。
阿青跟自己最久,愛吃,小孩的性子有些憨頑,柳葉問他是想踏踏實實學做菜,還是跟在自己身邊,阿青毫不猶豫,“自然是跟著阿柳!”
考慮到他現在還未滿十二,小孩子心性善變,柳葉笑著勸他,“你學些做飯做菜的本事,日後許有用呢?”
阿青搖頭,小小的臉兒不為所動,“我就跟著小郎,那裡也不去。”
柳葉有些感動,不論前世今生,阿青都是第一個把自己看成頂頂重要的存在……也罷,將來跟自己跑一跑,學著待人接物,抑或者管錢算賬,阿青還小,且有時間成長,就算是日後定了親,自己當家主事,也用得上。
至於丁榮,柳葉早就跟他聊過,這一年來丁榮成長不少,再不是之前那個“傻大個”的跛腳郎君了,現在能夠識文斷字不說,難得的是長了不少心眼,日常迎往送來,主力都已經攤到了他的身上。
四娘也好辦,她本就踏實本分,又不辭辛勞,在這舊店裡當個“大堂經理”綽綽有餘。她才跟丁榮結了親,正是蜜月期,自然是以丁榮的想法為主,她也樂意如此。
至於柳阿婆和柳年,自不必說,自然是柳葉在哪他們在哪。
於是祈念言便除了給新分店配置了五人以外,又給柳葉的老店配了一個庖廚,兩個跑堂。
目前這些人還都在清河城的舊店培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