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景成學習駕駛汽車已經一兩周了,每天騰出一兩個小時來練習,掌握得七七八八了。徐有良建議他再多學一段時間,但他想儘早通過實操考試。
今日近郊的實操考場人尤為多,張景成、徐有良、小侯子三人一直在排隊等候。
“少爺,我給他們三個大洋,我們先去考。”小侯子已經等得不耐煩了。
張景成連忙要搖搖頭,道:“不行。大家都在等,這樣插隊不好。”
小侯子撇著嘴道:“你沒看見後麵幾個公子哥插了你的隊嗎?”
“看見了。”張景成抬起手,緩緩摸著小侯子的頭,道:“他們插了隊,你是不是覺得不爽,所以我們也不能插彆人的隊。”
小侯子扭過頭,哼哼唧唧道:“這是什麼爛道理。”
徐有良瞥眼瞧了瞧小侯子,小侯子撅撅嘴,沒有再說話。
一旁考完出門的隊伍中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張景成正回想這個熟悉麵孔是誰時,對方走了過來,道:“張少爺,您怎麼在這裡?”
“我們少爺來考實操,林老板。”徐有良解釋道。
來人正是醉風樓,林雯林老板。
“這又是你哪個老相好?”林雯身後走出一個白白胖胖,高高壯壯,穿著露胳膊的白褂子。
“阿旺,這是媽媽的朋友!”林雯斥責道。
“誰知道呢?”小夥子眼睛快翻到頭頂上去了。
“這是你的兒子?親兒子?”張景成震驚道。
林雯看著最多三十四五歲,而眼前這個小夥子差不多二十歲左右,比她整整高出一個頭。
“是我的親兒子。”林雯笑道,“我鄉下的兒子。”
“你複婚了?”徐有良在一旁問道。
“沒有。”林雯瞬間嚴肅,十分憤怒道:“我就是死,也不可能複婚。”
“媽,走了。見人就聊,煩不煩呐。”阿旺十分厭煩道。
小侯子看著眼前這個毫無禮數的小夥子,氣得直冒煙。張景成瞧見小侯子緊握的拳頭,撫了撫他的後背。
林雯被兒子拽著,邊往外走邊回頭,向張景成一行人禮貌道彆:“我先走了啊,張少爺,徐當家。”
小侯子向著胖小夥遠去的背影揮著拳頭,道:“那小子說話真難聽。”
“林老板離婚了嗎?”張景成望向徐有良問道。
“嗯。林老板早就離婚了,生了兒子沒幾年,被家族祠堂趕了出來。”徐有良緩緩道。
“為什麼被趕出來?”
“她婆婆說她偷漢子。”
“......”張景成沉默,徐有良雖隻說了簡短幾字,其中的故事也能猜個大概。
“偷漢子?在鄉裡不是該浸豬籠嗎?”小侯子不解道。
“沒有證據。”徐有良淡淡道。
“張景成!張景成!誰是張景成,考試了。”裡麵傳來催命般的喊聲。
張景成深吸一口氣,故作鎮靜道:“我去了。”
“嗯。”徐有良點點頭。
“少爺,彆緊張!”小侯子在身後呐喊鼓氣道。
更緊張了,嗚嗚。張景成皺著臉,走進考場。
警察局那邊關於黃鶯一案還是沒有進展,張景成想起了前幾天遇到的杜知念,想著她是學生會長,上海學生圈子了解得多一些。
張景成和徐有良到了學院的學生會辦公室門口,裡麵熙熙攘攘地已經堆了一大群人。
“他們欺人大甚!”學生憤怒地喊道。
“是啊,糾察大隊全是他們的人,這算什麼民主啊?”
“不要管工會了,我們學生自己組織。”
杜知念站在中間,耐心地勸道:“大家不要激動,我們不可貿然行動。”
“張景成先生來了。”
站在門口的學生發覺到身後的張景成二人,對裡麵喊道。
“張先生,張先生。”
大家都興奮了圍了上來,大聲呐喊著。
“張先生,您來了。可有什麼事?”杜知念還是那麼愛笑,笑盈盈地迎了上來。
“我想向你們打聽個人的下落。”
“先生,您儘管打聽。”杜知念毫不猶豫地答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