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無痕,羽化成昨天 消……(2 / 2)

朝中不可一家獨大,就算陸指揮使所言之辭庖丁解牛,陛下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所謂官僚分權,各司其職,對於朝中治理才是明朗之舉。

方才嚴少爺的逾越舉動,給陛下也敲了一記響鐘。

李芳知道往後陸家、嚴家,大致是分庭抗禮了。

嘉靖帝打了個哈欠,“朕累了,扶朕去午寢。”

“是。”李芳應道,上前扶著嘉靖帝步向龍床。

淳於芸從楓山寺回來,一直坐立難安,步於花園之中透氣散心。穆萱釀指導完岑福練劍,碰巧路過,便同淳於芸一起坐在花園中閒聊暢談。

穆萱釀倒了杯她種的荷葉茶,遞給淳於芸,“夏家那姑娘知道夏首輔過世了嗎?”

淳於芸接過,搖了搖頭,“不清楚。不過,我讓繹兒多照料那孩子的心情。府中上下我也下了封令不談朝中瑣事,但願那孩子還不知曉。”

“夏家那姑娘也是可憐,好生的小姐命,偏偏家破人亡。本可以享受盛世團聚,生長於父母膝下,可終要一個人孤苦伶仃過這前半生。”穆萱釀說著忽然眼泛淚花,她不知是在說夏小小還是自己,那一刻悲喜是想通的。她又道:“雖然紙包不住火,但瞞得了一時是一時。”

淳於芸深吸口氣微微點頭,看著杯中起起落落的茶葉,“人這輩子最好的樣子就是活個糊塗,知足常樂,吃虧是福。看的太清,反而到處碰壁,刺了彆人,也傷了自己。”

“是啊,不過這道理我這些年才明白。”穆萱釀看著園中落花,釋懷道:“人的一生總會有些缺憾,成長是要有代價的,逆流而上,奮湧向前,絢爛綻放,不然惘來世間一趟。”

“你成熟了很多。”淳於芸笑著讚道。

穆萱釀也笑,“這些年跟在夫人身邊學到了許多,也看開了了許多,對這個世界也更寬容了。”

兩人這一次聊了許久,從天明到天黑。

月色清輝。

陸廷喝的醉醺醺的回府,淳於芸鋪床時忽然被他抱住,力度嘞的很緊,好似害怕人會消失不見一般。

“怎麼了?”她擔憂道。

陸廷緊緊抱著淳於芸,悶聲問道:“芸兒,若有天我做了一件連我自己都無法原諒的事,你還會站我這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