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相安無事,安衛沒想到這臭小子還真就堅持住了。皇帝駕馬,聞所未聞。
道路平坦之際,讓人恍惚到方才經過的追逃都是假象,可緊握著的韁繩割手似地隨著悍馬刺痛摩擦著慶青的手掌,細細麻麻的疼痛警戒著慶青,這一切隻會是開始,還會有更多...自己還得更強大,皇城下都會有這般,岌岌可危的邊城,這家國怕是快要成為眾矢之的,或許......禦駕親征是個方法。
但目前還需穩,穩人心,穩官權,穩...慶青又繼續握緊了韁繩,抬起臂膀奮力一甩,悍馬脫韁向前疾馳,其疾如風,其徐如林,駛向無極峰。
由皇宮到無極峰的路通暢的無比,悍馬如疾風過境,似是奔地太急,又或是安衛給的藥效太好使,無念猛地驚醒。躺在木板上一抽一抽地,渾身似重組一般,緩緩爬起。眯著眼睛感受一下,尤其是右半邊屁股痛的離譜,腦袋裡隻有被黑衣人捂暈前的記憶,記憶亂序著的無念撓頭思考著道:“我這是......”
忽然睜眼看到一臉漠視無比的安衛,無念火冒三丈,托起半邊屁股坐去,衝著安衛嚷嚷道:“解藥!姓安的,我見你就不像好人,還...還下毒?嘖嘖嘖,真是陰毒至極。”說完又環顧四周,完全沒有了慶青的身影,腦中瞬間腦補起了一係列小師弟命案,之慶青拋屍野外等等,無念氣的怒發衝冠,正準備上前抓住安衛的毛領子。
“我小師弟呢,你給我變出來啊!我真是”還沒等碰到那尊貴的一方狐裘。就被又來一腳踹翻,這回是左半邊屁股,玉底鼇靴踢人卻也不是鬨著玩,痛的無念縮在馬車之中呼喊嗷叫,比失去了另一半的孤狼叫的還慘。
在趕馬車的慶青聽完了全程,雖隻有大師兄一人的聲音,但慶青就是知道麵對大師兄的安衛玄子是個什麼表情,一定是又冷漠,有高傲,不可一世地,由上而下眯眼...蔑視大師兄的,那肯定還會動手的,在聽見大師兄的哀鴻後,慶青知道自己猜的八九不離十,一定是大師兄被打了......
慶青連忙掀開身後飄揚的車簾,順著有風雪劍傷的那半邊脖頸向馬車內望去。畫麵衝洗著慶青的雙眼,真是......一派胡言亂語,傷風敗俗的場麵。這是指躺在木板上扭得似蛆一般的無念。
慶青連忙用勁拉停了馬車,這悍馬奔地太急太猛,要想停下也不容易。安衛抬眼看去在車外的那麵背影,深深暗下了眸子。
這馬車奔地有狂野,坐在車內的人感受不比牽韁繩的人少,能拉住這樣的狂馬,要說這人沒有什麼功底是不可能的,偏偏安衛以往看插了眼,以為這小皇帝手無縛雞之力。聯起種種,師承無極峰無極,還能與傻子無念偷襲傷了自己,駕得起悍馬,拉的住狂馬。
這些種種,都叫安衛不得不正眼看去。
“嗬...能有看偏眼了的時候,還是頭一回呢。”安衛好看的指節分明一雙玉手,捂起把臉重重擦去。冰冷的手溫澆滅了臉頰的燒熱及眸中的熾焰。
再抬起那張俊美之際的臉龐,恢複了原先清冷的模樣。看不出異樣。
無念聽見了慶青的聲音,可睜開眼就是一片霧蒙蒙,嗓子不受控製地細細瑣碎出聲響。慶青看著大師兄異常的緋色,立馬覺出了不對勁。
慶青無奈看向安衛,道:“人怎麼成這樣了,我的夫子。?”
安衛也一副無奈抬手回道:“我隻說了半個時辰就能醒,沒講醒來是什麼樣。”
看著倒地發出不堪入耳聲音的無念,慶青隻得抬起豎掌,切在他的後脖頸處,頓時車內靜謐無比,慶青長呼一口氣起。
“大師兄罪過了”慶青雙手合十對著無念說道。
安衛覺得好笑,這小子真是快刀斬亂麻,走的一招另辟蹊徑啊。於是雙眸有味地找去慶青,道:“把人打暈了才講罪過,不合禮吧”
慶青卻道:“我們師兄弟兩何談禮,大師兄再叫下去,為他丟了麵子,為無極峰丟了裡子,那才是真的不合禮了。”
安衛聽的一證。又聽到慶青反問道:“你這解藥可是製了有多種?”
“昂,做的一樣,隻得本人分得清,共四種呢,不過其中三種才是解藥,最後一味乃致死毒,服下可加速死亡。至於剩餘三種解毒嘛,第一種可直接解,第二種就如他一般,既可活又不好活。加了些春毒而已,兩者勢均力敵,才會這般,那最後一味呢...我稱它為春宵一刻值千金。”
沒等安衛繼續解釋下去,慶青連忙打斷道:“好好好,停!”名字都叫春宵一刻了,用腳趾怕是都能猜出人服下會怎麼樣。
慶青沒想到這人就這麼直接講了,而且憑借一些感覺,慶青覺得他沒隱瞞,毫無保留地都說出來了。
不過也有其他問題要去問一下安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