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東方怎麼打發走的，事後戚綏隨口問了幾句秦知頌，秦知頌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反問他覺得有什麼辦法能讓戚東方自己離開。

聽後戚綏用腳指頭想也知道秦知頌是怎麼做的了。

有錢能使鬼推磨，對戚東方這樣的人，拿錢消災是最直接的辦法。

端著一碗剛做的冰沙，戚綏坐在遊泳池邊上，盤著腿，蓋了條浴巾，一邊拿勺子挖著吃一邊看秦知頌遊泳。

“你給他了？這樣下回他還敢來。”

戚綏抿走勺子上的冰沙，認真道：“他現在拿到錢聽話，等錢花完他忍不了多久又回來。”

錢這東西來得太容易，人的底線就會不斷被拉低。

嘗試過賺快錢，等沒錢的時候，誰還會去做辛辛苦苦才掙幾個子的工作。

“下回他們要是再找來，我就假裝不在。前幾天的事是意外，我以為誰家吵架出來看熱鬨，才被他看到。”

難得有一整天清閒的秦知頌已經遊了三個來回，聽到戚綏的話，踩著梯子上岸，拿起浴巾擦乾頭發上的水。

“那天你的反應可不是這麼說的。”

戚綏差點被冰沙嗆到，羞惱地瞪一眼秦知頌。

哪壺不開提哪壺，他後來都解釋了那是意外，突發性的生理病症發作，不是主動人為控製，

“你不遊了？”

戚綏選擇不接話茬，把話題拋回去。

秦知頌寬肩窄腰，兩條長腿走過來，身上覆著的肌肉線條完美，“下水泡了兩分鐘就溜上來的人還關心這個？”

戚綏埋在冰沙碗裡的頭抬起來，壘塊分明的腹肌一下映入眼中，嚇得勺子都捏緊了。

好明顯的腹肌。

不知道他努努力能不能練出來。

“看什麼？”

秦知頌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戚綏低咳一聲，抬頭去看秦知頌，“我就看看。是你自己不穿衣服，又沒寫著不讓人看，腹肌練得好很厲害嗎？”

心虛地解釋一堆，對上秦知頌意味深長的眼神，乾脆閉上嘴。

氣鼓鼓地挖了一大口冰沙塞到嘴裡。

秦知頌把浴巾披在身上，伸手揉了揉戚綏的頭發，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下。

“腹肌練得好不代表厲害，但肯定比你這個下水連一圈都不肯遊的厲害。”

戚綏撇嘴，話真多，端碗把冰沙遞給秦知頌，“你吃不吃？”

秦知頌看了眼他用過的勺子，接過來拿著挖了一勺嘗了下。

很冰。

不過味道倒是跟戚綏很像，是甜的。

“味道怎麼樣？是不是還不錯？”戚綏一臉討誇獎的期待表情，“我放了芒果和哈密瓜，不會特彆甜，很清爽的口感。而且我在網上還學了一種做法，就是往裡麵加一點糯米，吃起來更有嚼勁。”

秦知頌在他努力推銷的話裡又多吃了一口，“這幾天待在家裡都忙這些？開學的事情準備得怎麼樣？”

“準備得差不多，我自己拍了組照片當證件照，用軟件修一修，開學會有不少地方要用到一寸照。”

學生證之類的，還有圖書館的借書證、一卡通，各種專業考試上傳照片，有備無患，不然臨時找不到多尷尬。

“那很厲害。”秦知頌誇他，放下勺子，“戚東方回桐城了，大概有一段時間不會出現。”

後半句話是回答之前戚綏的問題。

三天前戚東方兩口子買了機票飛回桐城，不過連機票錢都舍不得自己出，想讓跟他保持聯係的陳尋買。

幾百萬都給了他們，這一兩千塊錢，本來沒什麼好計較的，卻被陳尋一口拒絕。

最後戚東方他們沒辦法，生怕秦知頌反悔把彆的錢也要回去，自己買票回了桐城。

戚綏看秦知頌不打算繼續吃，瞄了好幾眼又端起來一勺一勺挖著吃，“原來你知道他們是一段時間不會來，不是永遠不會來啊。”

秦知頌拿起手機翻看消息，“所以下次他們來，就讓他們把錢都還給你。”

“是還給你，不是還給我。”戚綏糾正他的話，被冰到牙齦，張著嘴哈了好幾下，才眯了眯眼放下碗，“趁著下周開學還有空，我得再好好享受下當米蟲的日子。”

秦知頌看他往泳池邊走，靠在躺椅上，語氣有些冷下來，他不喜歡戚綏的自輕自棄。

“這麼久還沒享受夠？”

戚綏站在泳池邊回頭，“天天都沒事做的時候覺得好想去學校，上課也挺好玩的，現在要上課巴不得天天是假期。”

浴巾丟在一邊，戚綏躍入水中，像是魚兒入了水。

鑽入水中過了會兒冒出頭來，頭發濕噠噠的貼在臉上，被戚綏往後一撥，漂亮的臉全露出來。

“噢，我忘記了，秦先生的學生時代已經過去很多年了。”

趴在池邊盯著秦知頌，眼裡帶著一些得意，期待秦知頌臉上浮起其餘表情。

一秒兩秒過去，他在池邊趴得胳膊都有些疼了，秦知頌還躺在那兒一動不動，連眼睛都沒抬一下。

什麼啊，秦知頌——

噢，算起來秦知頌好像距離學生時代也不是太遠，也就幾年而已。

歪著頭認真打量起來，戚綏忽然很好奇秦知頌上學時是什麼樣，在國外待了那麼久，雖然是被流放出去的，但應該很不一樣吧。

“不想遊就上來，待在水裡是想再發燒？”

秦知頌扯開浴巾，拿浴袍穿上，顯然不打算再下水，而是拿起了手機，回複消息。

“才不是不想遊，我遊得可厲害了。”

戚綏立即又鑽進水裡，來回遊了一遍。

剛探出頭打算再跟秦知頌貧幾句，戚綏看到秦知頌在接電話，隻好潛在水下麵憋氣，一會兒浮上來一會兒又潛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