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世界’人民服務！”

“剛才老邁打電話過來，中美兩代表團最後一批飛機49:00起飛，告訴我們的同誌加快，帶不走的可以考慮其他辦法，要搬家啦。”

“是，我這就去。”

郝曉晞帶著笑容歡快地離開了，就在她關門以後，周喆直恢複了冷峻的眼神，凝視著房間裡某個角落好一會兒，才幽幽地回轉輪椅，繼續享受所剩無幾的陽光。

對角線的黑殼監控攝像頭紅心在他回轉的一瞬間亮了三下，隨即恢複原樣。

......

“WOW！周！你的帽子真彆致！”

到達預定登機地點，邁克已經等在那兒了，最後一批中美兩方代表團主要是各自的首腦人員，故本次航班安全等級為A+。

溫度低到了零點，還飄起了雪花。除了外骨骼防護服的安保人員，其餘的文職類都穿著UEG特彆製作的白色厚棉服、黑色長褲和保暖靴子。郝曉晞陪在駕駛輪椅的周喆直身邊，後麵是幾位新派到UEG的工作人員，一隻“門框”機器人儘職儘責地跟在他們身後。

郝曉晞很眼熟這隻機器人，不知道它的編號，便因為它的外形一直稱呼它為“門框”，它是周喆直的指定護衛，從2044到2058，在UEG經曆過的所有反抗軍騷亂、包括2058年那次潮汐海嘯，都是它救下的，郝曉晞不知道操控它的士兵是哪一位，隻好一次次向UEG的安保部門表示感謝。

眼看著邁克先生要說話，郝曉晞手疾眼快地將耳機盒遞到周喆直麵前。

“同聲傳譯已上線。”

她動作很快，雖然周喆直聽得懂對方在說什麼，不會兩門外語，在UEG怎麼混啊，周老師如是說。

“你懂什麼，這叫，經典皮膚。”

周喆直扶了扶自己的黑色呢帽，笑眯眯地衝邁克打招呼，兩隊人會合，一起看著搬東西進機艙的長隊伍。

“整個UEG大樓隻剩我們斷後了，周，你留下什麼東西在那了嗎？”邁克攏著自己的領口，他後麵一位美方工作人員趕緊拿來條圍巾，邁克接了，繞在自己的脖子上。

“留下了一種叫希望的東西，”周喆直看向一邊探照燈下的白殼監控，再移開目光：“總有一天，會有人來拿的。”

飛機上下來兩位黑色外骨骼防護服，在他們麵前立正，啪一個軍禮，袖標上的國旗一個紅底黃星，一個紅白藍星條旗。

“飛機準備完畢，隨時準備起飛！”

“周，我們上飛機吧。”

“好，這就走。”

周喆直要操控輪椅行進，邁克過來，竟然推了起來。郝曉晞嚇了一跳，不知道該不該搶回周老師的輪椅主動權。

“沒事兒沒事兒，”周喆直對她連連擺手，人被邁克一下子竄得遠了，他大聲笑道：“喲，邁克，不怕冷啊？”

“周，按你的速度沒上飛機我就會被凍死！”

邁克一路猛推輪椅，“門框”首當其衝地跟在二人後麵，然後才是一大幫後知後覺反應過來的工作人員，各自去追自家上級。

郝曉晞上飛機前，最後看了一眼UEG大樓，從前玻璃平滑鋥亮的表麵已經不見了，隻剩下一座冰雪樓屹立。

“對不起！”

一個低頭急匆匆抱了滿懷文件夾的男生在機艙門口與郝曉晞撞了肩，她轉臉看了看，男生很年輕，也很慌亂，力氣不小，人倒了滿懷的文件夾卻沒掉地，男生站起來，郝曉晞跟著視線上移，看了一眼男生的胸牌。

“小章，新聞部門的？”

“啊，是的，對不起，您沒傷到吧？”

“沒事兒，你是新來的？”

“是。”

郝曉晞扶了扶自己的墨鏡，笑起來：“小章，一會兒上飛機，過來向我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