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色性 去她的不能趁人之危。(1 / 2)

天道何時情動 羲和安 3824 字 10個月前

在她遲疑的片刻,宋晚輕鬆抽出手,靈活地按照原先的路徑隔著衣料貼上了祁空心口處。

她能夠感受到其中的確有一顆心正在跳動,可是……可是那聲音更像往平靜湖麵裡投入一顆石子,與尋常人相比,有幾分難以形容的古怪。

頑石點頭的主角無非兩個,道生法師與那群山中亂石。

“你是……點頭的頑石?”這個猜測未免有些離譜,無奈宋晚是真沒想到什麼好詞,她下意識回憶起的不過也就是鐵石心腸、心如木石、匪石之心……也不能說完全沒有讚美,大多皆不為世人所愛罷了。

“並不儘然,”祁空微微一笑,道,“草木眾生皆有佛性固然無錯,隻是若硬要添上頑石,我能想到的,也就隻有你們人道所撰,受封於西牛賀洲那位。”

宋晚瞬間反應過來:“那不是鬥戰勝……”

“噓,”祁空豎起食指抵在她的唇上,“有我在呢,不要提旁人。”

宋晚下意識抿了抿唇,卻好像嘗到一點……並不屬於她的。

祁空似乎倒吸了一口涼氣,她的指尖下移,虛撫過宋晚的鎖骨,語氣有幾分埋怨:“想想我。”

宋晚心念一動。

沒有什麼課程考核到了這個地步還不接揭曉壓軸題答案的,學生僅有的知識儲備已經被壓榨乾淨了。她莫名有種被監考老師站在背後盯著試卷作答的緊張感——這種事情是不被監考守則允許的。

故事裡不再有特定的主角,隻剩下若即若離的窺視之人。

“……答案揭曉,”祁空附在她耳邊,聲音輕得幾乎聽不清,分明店裡隻有她們二人,卻好像刻意防著偷聽似的,宋晚心跳越來越快,就好像狼狽的隻有她一人,“我是天道本身。”

消化完這句話的宋晚:“……”

好像聽到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她可能是還沒睡醒,需要先躺回床上清醒一下。

什麼叫“天道本身”?

宋晚恍惚不知自己究竟在與何種存在卿卿我我,祁空卻已然退開些距離,就好像當前這個複雜的局麵並非她所造成,她好整以暇地觀察宋晚的神色,終於在默數到第六十秒時沒忍住開口:

“你這是?”

典型的歐·亨利式結局,宋晚想,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她一貫表現得那麼無所不能,六道體係之內的規則根本束縛不了她,在酆都時旁人的態度也是早有預兆。

“沒怎麼樣,”宋晚隨口應道,從收銀台上跳下來轉身就想走,“我管你是誰。”

“某些人方才可不是這樣說的,”祁空跨了一步堵住她的去路,話語中倒真有幾分可憐,“氣勢洶洶的,跟興師問罪似的。”

事實上石頭沒有那樣多的身體反應,否則祁空想,自己現在也多多少少算得上是“心中一塊石頭落了地”。她原已做好最壞的打算,卻沒想宋晚並沒有尋根究底,隻要她不問起另一個問題,那麼一切就都還有拉回正軌的餘地。

但她不知為何又真的有些不安,就好像宋晚若大鬨一場一定要得個答案,這樣混亂的場麵才是她以為正常的。眼前的宋晚太過安靜,就仿佛……仿佛真的回到了最初的時候。

她身上的某些特質正在不斷的磨合中融進原本的底色,這是連祁空也無法乾預的進程。旁觀讓她痛苦——如果天道本身是擁有這一能力的話。

但按照本源的形式存在,她本就不該真正有修改命格的權利。

而她們的命格本就糾纏不清。

宋晚往後退了半步,卻被祁空故技重施圈進了一方狹窄的空間。她對這不平等的處境有些惱怒,卻意識到在天道麵前,凡人無論做什麼都是徒勞。

倒是白費許多力氣。

但……如若她真是天道,她又為什麼要一次又一次地——大言不慚地講——來尋自己?

靜昭儀在冷宮中跌入塵泥,而她自己…… 好像也沒什麼可圖的。天道,聽起來並不像是會體恤凡人、為了某一個特定的存在而遁入紅塵的,在祁空偏頭靠近之時,宋晚踮起腳,先在她的側臉上啄了一下。

她像是無意,隻沒控製好距離才留下這個蜻蜓點水一般的吻。溫熱的吐息堪堪擦過臉頰,在耳側微微一頓。

祁空呼吸一滯。

“你為什麼來找我?”宋晚確定二人的相遇都是祁空有意為之,但她口唇微啟,學著祁空方才的動作耳語道。

祁空垂眼看她,視線中闖入曆曆可數卷翹的睫毛,這並非是人道能夠構造出的模樣,就連女媧也創造不了的。

“你是最特彆的。”她說。

這其實等同於沒有回答,宋晚想,會在閱卷場上被判無效考卷。但她卻好像很滿意似的,後背不再依靠於冷硬的收銀台,投進了某個溫柔的懷抱。

冷冽的氣息也是會被捂熱的。

宋晚空有技巧性的記憶,無奈沒有實踐經驗,很快敗下陣來。暈暈乎乎地,在後腰第二次撞上身後的木質桌子,溢出一聲嗚咽後,被祁空繞過腰攬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