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任務是我忍者生涯中第一次挫折,也是給我深刻印象的一次。比起多年後眼睜睜看著阿斯瑪死在我眼前的絕望和自責,這次,更多的是無奈和愧疚。
如果,如果我再努力一些,能夠更大程度使用自己的力量,是不是就不會到這個地步?
丁次進了急救室。手鞠坐在我旁邊。
其時我已經在她麵前哭過了,心中悶悶的,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麵對。第一次在女孩子麵前這麼狼狽,而且還是中忍考試時候的對手。
但是任務失敗,全軍覆沒這樣的結局,真的讓我覺得很難受呢。
雖然有些失神,但當寧次的腳步在我不遠處的時候,我還是回過身去。看到他身上綁了好多繃帶,腿上還帶著血跡,走路的時候一腳深一腳淺的。
肯定是為了好看一些而不使用拐杖。
“寧次你……傷的很重嗎?”我有些慌亂,看他這副樣子真的傷得很重啊。
“沒事,一些皮肉傷,就是包紮的誇張了點。”他淡淡搖了搖頭。身邊的手鞠看見他來,就打了個招呼離開了。被他那雙透徹的白眼凝視著,有些窘迫。
“雖然下定決心說再也不讓同伴受傷,但是如果是寧次,大概不會像我現在這樣吧。”
真的,寧次是一個堅強到讓人難以置信的人。
我到現在都時常在想,初次見麵時候那茫然望著夜空的孩子是不是隻是我的幻覺,而自那次過後我就再沒從他眼裡看見過彷徨之類的情緒,明明隻比我大了一歲,也明明是小孩子,會訓練到脫力然後不得不躺著望著天空,眼中是澄明,和堅定。
有著既定目標並且為之努力的少年,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是一副從容不迫的樣子。
他已經在做家族任務了吧,總比我要有經驗才對。
“世界上沒有如果……而且要是這麼說,我一開始就不會接受這樣的任務。鹿丸,你隻要想,這次都是宇智波的錯就好了。如果不是他叛逃,我們需要去追嗎?你已經做的很好了。”他後退一步難得不是站直而是靠在了牆上,微仰著頭,語氣一如既往的淡定。
也是,這樣明顯地表示出對宇智波佐助的不以為然,驕傲相信著自己的實力,並且以自己的心意去安慰彆人,這樣的日向寧次。
——雖然不得不說你安慰人的技術太差勁了這樣說我會更難過吧。
——怪不得上次雛田對我們說寧次很溫柔的除了我都沒有人相信。
丁次的手術很成功,我如釋重負的時候忍不住眼角的淚水。真差勁呢,作為一個男人。
父親就在不遠處,和伯父(丁次的爸爸)坐在一起。寧次不久就獨自離開了,拐了幾個彎消失在視野裡。我站到父親麵前,被他笑著按住了腦袋。
“所以現在想通了?”突然心中狠狠地抽了一下,笑著點頭。
不過父親倒是笑得張揚地說了一句:“說起來你今天真是難看呢,哭就算了還在女孩子麵前啊。”
“我已經很難過了爸你還調侃我!”怒視。
“不是還讓那個白眼少年安慰了嗎?……不過那個少年不簡單啊。”老爹摸了摸下巴笑著說道。
“誰都知道他不簡單啦還用你來提……”吐槽點太多了真是不知道從哪裡下手啊。
成為了中忍的日子確實和往常有些不同,即使還是和井野鹿丸他們一起出任務,但阿斯瑪總是會默默把一些重點轉給我,讓我不知不覺就成為了隊伍的核心——雖然本來也沒差多少啦。
閒下來的時候就去看看寧次有沒有空。
他在小半年後的中忍考試中毫無疑問地成為了中忍。
他們第三班因為小李是和凱老師一起修煉,而寧次升上中忍以後族裡的任務數量就又上了一個檔次,而很少再一起出任務了。
偶爾會看到寧次他和天天一起吃飯,天天學姐笑著說些什麼,而寧次隻是默默聽著,偶爾回一兩句,神情柔和。而有時候小李也會在他們身邊,插科打諢地,大呼小叫著,那時候他明明還是麵無表情,但我就是可以從他那還是澄明的眼中看出些許無奈。
畢竟是少年時就在一起的同伴,這樣的感情。
我看了看身邊的井野和丁次,強壓下心中莫名的不快。
但是中忍的寧次還是不那麼忙的,閒下來就會在院子裡泡茶,撫琴,或者隻是坐著。
如果我的休息時間和寧次碰上,我就會去日向彆苑找他。
日向彆苑多數時間都隻是他一個人,卻並不會有落寞的感覺。雖然冷清,可是並不會清冷。
有時候我也會打好招呼然後拉他去我家吃飯。
還記得第一次他來我家的時候,老爸和老媽早就對這個早慧而傳說中地“日向分家的天才”非常好奇了。而且那次在醫院遠遠望了一眼,是的老爸對他的評價很高。
那次他還是一貫的白色長衫,麵無表情打招呼地時候漂亮的像個瓷娃娃,顯出棱角的清秀臉龐透露出微微笑意,卻還是看不出他的表情有什麼改變。
他十四歲生日的時候有請帖放在了我家的門口。
讓我原本打算隻是去祝賀一聲的意思完全破滅了,不得不參加他的生日宴會。
老媽還拿著平底鍋揚著眉道:“人家日向君好不容易就交了你這個朋友,平時也是很寂寞的吧。那麼乖巧的一個孩子,都邀請你了你難道還想不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