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榮榮話音一落,身邊幾人的神色明顯有些不好看,他們不清楚她是個什麼身份,隻知道這突然冒出來的小妮子說話放誕無禮至極,渾然是一副不把昊天宗放在眼裡的樣子,瞬時便點起了幾個血氣方剛年輕人的怒火。
為首一人率先向前一步,一把推向寧榮榮的肩頭。
手還未碰到,卻被先前那個低著頭一言不發的胡列娜猛地抓住,四指收緊狠狠向後一推,把人接連退了好幾步,沉著眼冷聲道:“說話就說話,彆動手動腳。”
語氣間還有點不自在。
胡列娜說完就瞥開了視線,受武魂殿影響,她自己本身也對史萊克的人充滿敵視,像是自己的正統道路突然出現了幾個離經叛道的人並且威脅了自己的權威一樣,但是對於一個傻乎乎衝上來在彆人的主場趾高氣昂的人,她總還是做不到視而不見,就是心裡還是有些不舒服。
為首那人先是有些沒反應過來,旋即暴怒,這突然衝出來的不懂事的小妮子也就罷,胡列娜這麼一個罪人之後也對自己這個態度,怒道:“胡列娜,我們沒動你,跟你好好說話是給新教皇一個麵子!你不要給臉不要臉了!”說完就作勢要給二人一個教訓。
“鬨什麼。”一個溫潤的聲音突然打斷了幾人的對峙。
昊天宗幾人呲著牙,正要看看又是哪個不長眼的上來,轉頭對上了寧風致一雙清透的眸子,“寧……寧宗主。”
寧風致頜首,看向寧榮榮,“榮榮,怎麼回事?”
“爸爸!”看到靠山來了,寧榮榮眼睛一亮,撒腿往寧風致懷裡鑽,蹭了幾下甕聲甕氣,手一指委屈道,“他要打我!”
被指的那人欲哭無淚,抖著眼地看著寧榮榮指著自己的手,誰知道這麼突然竄出來的一個粗暴無禮的小妮子就是那七寶琉璃宗的小公主?
古榕可不管後麵亂七八糟的內幕彎彎繞繞的,隻知道自家小公主受了委屈,也不想知道那些人後麵都是些什麼勢力,作勢便想抓過來打一頓給寧榮榮解氣,但他還未動作,遠遠便傳來一道清越的聲音。
“是誰在我武魂殿前造次?”一道妖嬈細軟的聲音隨著金光慢慢褪去現出後麵人的身形,眼尾的風情赫然是月關的樣子。
寧風致有些意外,月關和他那武魂融合技的夥伴兩人向來隸屬千家,聽從千家的指揮,胡列娜屬於比比東的人,他這番出來為胡列娜出頭倒真是稀奇。
“菊鬥羅?”昊天宗幾人咬緊著牙關,若是說胡列娜還有幾分無辜,那聽命於千尋疾的月關就真真是罪該萬死了。
但話雖如此,月關踏入封號鬥羅已久,是成名多年的強者,顯然是他們得罪不起的人,這人這番下水,不管理他們得還是不得,這次都討不得好。
他咬牙恨聲道:“各位前輩,今日事是晚輩行事欠妥,還請教皇冕下贖罪。”
月關挑眉輕笑道:“我們有什麼好放在心上的?你得罪了誰惹了誰欺負了誰心裡沒數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
聽到月關的話,那人之前還想蒙混過去得心思便知是起不得了,這個歉也是非道不可,於是深吸一口氣轉向寧榮榮,“對不起,之前對你出言不遜。”
“還有。”月關涼涼開口道。
那人不可置信抬頭迎上月關的眼睛,一手唰地指向胡列娜,“你讓我對她道歉?!”
若是說月關實力遠高於自己,他得罪不起也暫時不敢造次,那胡列娜就順理成章成了他們一群人實力所及最好的出氣筒,這番對胡列娜道歉,那分明就是對他們昊天宗的侮辱!
“有什麼不對嗎。”月關抱著胸,手指有節奏地敲打著手肘,一眼便知是不耐煩了,但那人卻對此渾然不覺。
“她……她害死了……”
“是她害死的?”月關反問。
“那是她師祖!”
“既然是昊天宗的人,那你便應該知道讓我來的那男人就算是你宗門的宗主來了也要給幾分麵子,你若是知情識趣,就該老老實實道個歉。”月關聲音輕佻笑道,卻一點生不出來冒犯的心思,“所以我問你什麼,老老實實答就是,人,是她害死的嗎?”
那人一哆嗦,雖說弄不清楚月關為什麼突然替胡列娜解圍,但顯然他現在是比比東一派,前段時間聽族中長輩說武魂殿突然出現了一個手段狠辣的年輕人,千尋疾也死在那人手上,與比比東關係更是非同一般,想來他話中說的便是這個人了。
後麵彎彎繞繞都想清楚了,那人突然想到月關的問話,下意識地搖頭。
“所以哪裡不對?”月關道。
話說到這裡,即使是心有不甘也隻能認,幾人悶著聲,不情不願地道了歉,說完便腳底抹油跑了開,隻剩下幾人在這裡遙遙對望,好半天沒人開口,最後還是寧風致打斷了這個尷尬地氣氛。
寧風致笑著溫聲道:“胡列娜,前幾年在賽場上見過你,很出色的年輕人。”
胡列娜臉一紅,聲音小得像蚊子一樣,“謝……謝謝寧宗主。”
看到胡列娜的小姑娘做派,月關一個頭兩個大,這廝再扭捏說下去,他等會回去能給暮雲川那個慫的念死,頓時頭疼欲裂,“娜娜,回去了。”
啊。
胡列娜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