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 暮雲川聞聲返回,欺身俯看這乾練……(1 / 2)

暮雲川聞聲返回,欺身俯看這乾練短促的擦痕,顯然不是什麼長衣物擦過的痕跡,看高度大概是鞋子褲腳之類上的金屬配飾留下的痕跡。

“也可能是玉佩。”寧風致道。

“玉佩?”

寧風致頷首,“可能是玉佩掉了。”暮雲川順著他手指的角落看過去,在桌腿和地麵的相交麵上有一點不甚明顯的顏色不均,和之前擦痕的地方在兩個相反的麵上,若是玉佩,莫約是穗子掃過。

“現在喜歡戴玉佩的可不多了。”暮雲川摩挲著下巴道。

“怎麼沒有。”寧風致瞥了一眼他腰封處的掛墜,“千家自詡大世家,攀風流附風雅,無論男女皆喜歡腰垂玉佩,劍掛劍穗。”

暮雲川有一瞬間的愣怔。

他的這枚要是仔細追究起來其實不是玉佩,是一枚冰晶打的長命鎖,他小時候身體差,鬼門關走了一遭之後千尋疾跑了一趟極北冰原,在冰原中心挑挑揀揀挖了這麼一小塊晶瑩剔透的冰晶,在他滿月的那天打了長命鎖親手係在他脖子上。

這冰晶常年寒氣逼人,幼時幫他壓製體內的燥熱,成年了又與他陰寒的魂力相輔相成。從紅繩係在脖頸上的掛墜又變為一個玉墜掛在腰封,除了寂滅劍,這枚長命鎖算得上是他最熟悉的一個物件了。

到這暮雲川忽地笑了聲,“這可不行,你魂力中正溫和,要是常年戴著這冰晶會影響你的魂力。”

“?”

“我什麼時候跟你要這長命鎖了?”

暮雲川眉頭高高挑起,“沒有嗎?哦,那你一定是吃醋了。”

“……”

有病。

“所以,千家的人也來過?”寧風致四平八穩道。

“不,如果這真的是玉佩,那一定不是千家的人。”暮雲川道,“你也說了,千家攀附風雅,大庭廣眾之下玉佩掉了這種事是萬萬不能有的。”

“所以?”

“所以千家的玉佩不是係上去的,根本就是一個魂導器,做成了玉佩的樣子,魂導器成型的時候加入主人的精血,不僅心意相通,還能儲物禦敵,所以……”暮雲川道。

“所以既然不是千家的人,那就是當年控製連深的那一批人。”寧風致道,“問題是,這麼多年過去了,他們當年利用連深的目的也已經達成,為什麼突然又折了回來,到了這個鬼城。”

兩人一時靜默下來。

這個問題突然的明了清楚。

當年他們把璃城的幻境擊破之後,那一批人後知後覺地發現連深陽奉陰違的事情,甚至極有可能在這裡麵保存了什麼足以讓他們多年心血毀於一旦的證據,讓他們隱藏許久的身份輕而易舉地暴露在陽光之下。

所以他們幾次三番重新返回城主府上,小心翼翼地不留下證據翻找著連深當年留下的遺物。

“會不會是在寧前輩的畫像上之類的。”暮雲川思索著說。

寧風致搖搖頭:“應該不會,他是恨極了那批人,斷然也不會讓他們的東西臟了我大伯。”

“所以……”

“連深的屍骨。”

兩人對視一眼,顯然同時思考到了這個問題。

當年連深把人都殺了之後自刎在寶塔頂層,但是後來在璃城幻境破碎的時候寶塔也隨之焚燒殆儘,如此來說的話,他的屍骨應該是已經燒乾淨了才對。

但凡事有例外,連深自刎的時候已經是九十五級以上的超級鬥羅了,他對那些人深痛惡絕,想要將證據保留下來手段繁多,若真的是想要將真相大白於天下讓那些人不得翻身,他的屍骨現在應該是完好無損的。

思及此,二人也不再耽擱往寶塔舊址遁去。

這座塔建好之後就沒好好存在過,一直是以幻境的形式存在寧遠的想象中,現在幻境褪去,就剩一片殘垣斷壁在這裡,表麵都是焦黑的,且脆,輕輕一按就是一地的灰土。

“還記得當時那尊像是在哪裡的嗎。”暮雲川道。

寧風致應了聲。

那尊寧遠等身像被璃城百姓雕刻好之後就一直擺在寶塔裡,還沒來得及開始祭拜就先毀了。

“當時唐昊說那料子叫金玉料,皇室拿來雕牌位的,應該挺耐火的。”

兩人邊說邊在這堆廢料裡摸索,話音剛落,一小塊質地略硬的東西冒出了頭。

暮雲川往兩邊扒拉了一下,露出更大的麵積來,火光一照,赫然是一個眼睛形狀的雕刻在上麵。

待下麵一張麵容露出全貌,論五官雕工都稱得上一句是栩栩如生,唯一就像是畫龍點睛一樣,望久了幾乎像是活物惹的人心底發涼。

“這是……寧前輩吧?”暮雲川與寧遠隻一麵之緣,又看不真切,當下端的是有些不甚確定。

寧風致頷首。

兩人在雕像身上摸索尋找一番,脖後頸處原凸起的脊柱微微有些鬆動,稍一按,背後一片的石料就轟隆發著一頓響,露出裡麵空曠的核心。

暮雲川點燃一個火折子,從肩頸處冒出的洞鑽進去,讓寧風致在邊上等著,自己攀著邊沿邊摩挲著往下降,過了數息,大概在胸腔位置,火光映著到了邊界突然地冒出一個巨大的影子,因著來人的動靜而微微晃動。

影子呈人形,遠遠落在石壁上有些失形。

“找到沒有?”寧風致的聲音在上麵響起。

“你彆下來,我馬上就上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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