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房偶遇難纏魔王 佐政王府,琵桑院,……(1 / 2)

佐政王府,琵桑院,氣氛低迷。

一隻烏鴉啄走了落在從朝肩頭那瓣頹靡的扶桑花,頭也不回。

從朝跪在長滿棱角的瓦石上,雙手捧著一把布滿倒刺的戒尺,麵色潮紅。

暑氣毫不留情地往他骨頭裡麵鑽,仿佛要熬乾他的骨血。

魚及站在不遠處縮著胳膊,一邊心疼主子,一邊又怕得要死,生怕主子知道他跟丟了那位捉妖的姑娘,把他當做魚肉翻炒。

掌心發著燙,心臟處的陣陣痛感逼得從朝想殺人,他的眉間滿是陰翳,一記眼刀殺向魚及。

“人呢?”

他微微側頭,嗓音嘶啞,手中的戒尺依舊端得筆直。

“嗯,呃……主,主子,風大師被一群叫花子擄走了,他們行蹤詭秘,我……我跟丟了……”

從朝眼神幽暗,掌心紅絲慢慢凝起,“咻”得一聲,掠過魚及的耳際,生生削斷了他背後一棵粗壯的桑樹。

最後一根香燃斷,從朝緩緩起身,就隻因為他擅作主張擊殺禁魂,姑父便罰他跪了整整一夜。

還有,寧些骨釧連接著他的心脈,為了防止被那該死的捉妖師懷疑,他放走了她,可是如今,命門被捏在了彆人手裡,這種被人掌控的不快感令他不悅。

心口也常常異動,疼痛至死,說明有人在覬覦那女人腕上的鐲子,他微微皺眉,早知如此,當初還不如直接把那廢物殺了。

想到殺人,從朝的心中流過一絲暢然,他瞥了一眼躲在假山後的魚及,大步向府外走去。

魚及追在後麵,拉起臉皮,突然看見主子暗色衣袖中滲出朵朵血色紅梅,心疼不已,哎,主子定是又被王爺罰了鞭刑!

青石山,萬峰聳立,宛若形態各異的醉翁,朗日撥雲開霧,乍見青天,卻依舊十分悶熱。

林中時時傳出大蟲嘶吼。

魚及跟在從朝身後,因害怕炸起的毛發能刺死偶爾飛過的毒蟲。

他一路喋喋不休,絲毫沒有注意到自家主子的神色。

突然,從朝警惕地停了下來,微微側了側頭看向林中,後又轉頭示意魚及前去查看。

魚及抿住正要掀起的嘴皮,他想說:“主子,屬下真的害怕”,卻又篤定地點了點頭,一個翻身鑽入叢中。

片刻後,林中竟是傳來了一陣咀嚼聲以及魚及的嘶叫。

從朝擰眉,掌心凝起紅絲,快步踏入茂密的林中。

下山之水湍急,從朝看見溪流旁,一人以奇怪的姿勢背向而坐,全身顫抖地啃咬著什麼。

他喊了一聲“魚及”,那人毫無反應,他緩緩靠近岸邊,待看清那物時,心中一怔,卻已然來之不及。

那是一隻半妖蟾蜍,它鑽入毒蛇皮中修煉未果,就沾染了毒性,四處禍害生靈。此刻,它將毒液噴射至從朝的掌心,甚至一個擺尾將從朝掃落至了溪流中。

離招世子身中劇毒跌入水中,生死不明,無人知曉。

三日後,迷障幻境中……

風枝枝拚命晃了晃腦袋,吹開了幾縷耷拉在額際厚重潮濕的頭發,表情像是吃了一隻蒼蠅那般難看。

她身上掛著色彩鮮豔的布條,看起來像是係在雪山頂飄搖的風幡,雙手雙腳被棉被包裹著,動彈不得。

三伏天,棉被覆,顛簸路,嫁衣鋪,嬌嬌娘,喜花妝,嫁情郎,拜高堂......

接親的隊伍敲鑼打鼓,唱喜歌,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

然而轎中新嫁娘,癟嘴齜牙淚兩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