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川光有些擔心吉宗和光。
他看到對方已經好幾天,沒有像原本一樣早睡早起了,一直在忙個不停。
很明顯,吉宗沒有刻意的提防著自己。
但是僅僅是不提防自己發現他在忙碌,具體在忙碌什麼,綠川光根本無從得知。
隻能知道,那是與組織任務無關的東西。因為組織的任務會先派給監管人,再由監管人帶著吉宗前去。
明亮的書房的門打開了,歪著頭的吉宗和光與綠川光對上了視線。
【小羽毛】:綠川光已經在我書房外路過第四次了,我有種熬夜被父母抓住的感覺,怪奇特的。
【阿爾】:可能你上次餐廳發瘋嚇到他了?他想讓你感受一下關懷和溫暖。
阿爾也沒有睡,所以回複的很快。
自從老人迅速乘上當日的航班回到北歐之後,boss生怕他要搞事情一樣,經常給阿爾安排任務,似乎是想讓阿爾忙的沒有精力做彆的事情。
即使兩人的電話並沒有泄露信息的可能,boss還是憑借對這兩個人的了解,做出來這個決定。
可以說老家夥的預感還是很準的,活的久了點經驗足夠豐富了。
工作時候的阿爾,怨氣比鬼都重,更彆提這還是在加班。
不搞事情是不可能了,他要鬨,並且要鬨的足夠大。
【阿爾】:毀滅吧,這組織我是一天也呆不下去了!我還在加班。
【小羽毛】:再忍忍,畢竟我們隻有這一次機會,總是要辦的排場大一點,我陪你呢。
他語氣輕鬆的像是在說一場晚宴。
阿爾的鞋底沾染了血色,觸感黏膩。
因為這是在暗處進行的殺戮,他的瞳孔有些收縮,為了更好的適應光線。
“出來。”
聲音很輕,像是已經疲乏無力,赤井秀一卻知道事實並非如此。
自己已經因為視線暴露了位置,他對阿爾的敏銳深有體會。
如果自己不及時出去的話,大概率等來的,就是阿爾無聲的靠近,隨後接著不論死活的襲擊了。
也許是因為阿爾的瞳色很淡,在這幽暗的樓裡,有點像是野獸的瞳孔。
自然界中的動物都會為了適應生存,而在生理上作出改變。
獵物的瞳孔是橫向的,為了擴大視野範圍,減少視野盲區儘早發現危險。
而伏擊捕食者的瞳孔是縱向的,為了幫助它們在不驚動獵物的情況下,更準確的估計獵物到自己的距離,以便自己的捕獵。
赤井秀一目睹了阿爾的表情,無法看清對方的內心,他隻看到了對方明亮的眼睛,像是因為掠食而興奮的野獸。
但這麼說有一點並不恰當,野獸是不會因為捕殺同類而興奮的。
又或者說,阿爾並沒有把目標看成自己的同類,那些人是他手心可以肆意玩/弄的鳥雀。
這一點陰差陽錯,雖然赤井秀一沒能知道阿爾是因為加班而變得上了頭,但他在霧裡陰差陽錯的看到了一部分真實——阿爾從來沒有把身邊的人和自己等同起來,那是壁壘帶來的格格不入。
“收尾就交給你了。”看到了免費的勞動力送上門,阿爾神色都輕鬆起來。
眨了眨眼睛,那興奮的光就被隱匿起來。
隨後就望著窗外,等待著赤井秀一收拾好殘局。這種事情原本是不需要代號成員去做的,但看著赤井秀一這麼積極的樣子,阿爾也就由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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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組織的任務,是我自願加班的。”另一邊的吉宗這樣對綠川光解釋,他是明白綠川光的擔憂的,擔心組織壓榨孩子,即使這個孩子在今年已經到了十八歲。
原本還想著編造借口出言解釋,自己隻是溜達到書房門口的綠川光,放棄了辯解的意圖,隻是繼續用不讚成的眼神看著吉宗。
他聽明白了吉宗的暗含之意,吉宗著重強調了自願。
這是他的選擇,不是被強加的任務,希望自己不要再多加乾涉。
“那要吃點什麼嗎?晚上熬夜總是容易餓的,畢竟在原本要休息的時候,也在消耗能量呢。”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吉宗總覺得後麵那句有點陰陽怪氣,但他隻把那種感覺拋在腦後,開始了愉快的點餐。陰陽怪氣也沒有用,他算準了現在綠川光對他沒放縱到,可以對吉宗的決定作出反對的程度。
如果綠川光與吉宗相處的時間更長,他會更明顯的表現出對吉宗和光的關心,以及更明確的製止他糟蹋自己身體的行為。
在他眼裡,吉宗和光隻是生理上成年了,也許是很小就處於組織嚴密的保護監管之下,他認為吉宗和光的心理年齡,恐怕並沒有達到可以為自己行為負責的程度。
等綠川光端著吉宗點的烤布蕾來到書房的時候,看到的,是側枕著自己的手不小心睡在電腦前的吉宗和光。
他睡的並不安穩,用雙臂環繞住自己,眉頭也蹙著。
烤布蕾的杯子放在桌子上,瓷質的杯底和托盤相互碰撞,發出清脆的哢噠聲。
彌漫的香氣也沒能喚醒睡夢中的吉宗,他隻是微微的偏過頭去,像是要遠離噪音的來源。
在綠川光走進這個桌子的時候,電腦就因為識彆到了陌生人的靠近而黑屏了。
綠川光環顧四周,之前吉宗很少會來到這個房間,他好像拿著一本筆記本電腦,就可以完成組織派給他的全部任務。
再加上吉宗那敏銳的,如同能在痕跡裡麵看到當時發生了什麼的偵查力。以及吉宗始終對這個書房坦坦蕩蕩,幾乎把這裡沒有重要情報的事實寫在臉上。
這些導致了綠川光並沒有偷偷溜進這個書房,探聽情報的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