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現實中,是吉宗圍著阿爾轉圈,像是環繞在地球周圍的月亮。
可在兩人獨有的空間裡,是阿爾經常去給吉宗分享些有趣的東西。
他們很會尋找平衡,因為他們不想也不會讓任何一個自己吃虧。
【阿爾】:貝多芬的手稿,原版。
他強調了一遍。
【小羽毛】:謔,那可是相當珍貴了,是哪一首?
吉宗明顯來了興趣。
兩人在上一世還沒有被分開的時候,就很喜歡貝多芬的樂曲。
貝多芬拓寬了鋼琴力度的對比,頻繁運用極強與極弱音。因此,他在鋼琴音樂作品中表現出前所未有的激烈衝突,增加了極具戲劇性的音響效果。
而戲劇性,正是他們畢生追求的東西,在上輩子沒有成功達成的,隻能憑借音樂以及文學作品滿足的屬於自己的訴求。
而在這一生,終於算是憑借接連的作死 ,如願以償。
但是喜歡戲劇性的衝突所擁有的,或許可以稱為後遺症的結果是,他們無法忍受無聊的人生。就像是煙花,經曆漫長的準備過程,厚積薄發後,在天空絢爛了一瞬,妝點漆黑的夜空,隨後就消失了。
【阿爾】:落款寫的是致特蕾莎,沒有備注什麼我們聽過的名字,難道是這個世界的限定?
阿爾拿著手稿,這份珍貴的文化遺產應該被玻璃保護起來,而不是被他用手拿著,任由手上可能存在的油脂,損害著脆弱的紙張。可他不願意表現出對手稿的珍重,那會讓坐在他對麵,仔細盯著他表情細微變化的人坐地起價,得寸進尺。
當然,【冷靜】的特質不會給對方這個找到阿爾破綻的機會,他的感情從來隻有在需要的時候,才會外露。
“獻給特雷莎,1810年4月27日,為了紀念。”他輕輕念出了手稿上的字樣,把那個手稿放回了原來的盒子裡,隨後就不再分給它眼光。從頭到尾,都表現的像是感受不到它的價值一般。
心裡卻並非如此。
誠然,這份手稿現在還不屬於他,但他已經對它勢在必得。無論用什麼方式,他都會得到這份手稿。
阿爾在等待著對方,為自己進一步的介紹,對方當然會這樣做,因為這是一個絕佳的增加砝碼的機會。
不出他所料,“其實這個就是《致愛麗絲》的原稿”,那人喝了口水,為阿爾講述了這段故事。
在1808-1810年間,貝多芬教了一個名叫特蕾莎·瑪爾法蒂的女學生,並對她產生了好感,有一次在心情非常愉快舒暢的情況下,就寫了一首《a小調巴加泰勒》的小曲贈給她,並在樂譜上題寫了“獻給特雷莎,1810年4月27日,為了紀念”的字樣。
之後,這份樂譜就一直留在了特蕾莎那裡,而貝多芬沒有自留底稿。因此,他去世後在其作品目錄裡都沒有這首曲子。
直到19世紀60年代,德國音樂家諾爾為貝多芬寫傳記,在特雷莎·瑪爾法蒂的遺物中才發現了這首樂曲的手稿。
1867年,諾爾在德國西南部的城市斯圖加特出版這首曲子的樂譜時,把原名《致特蕾莎》錯寫成《致愛麗絲》。
從此,該鋼琴作品開始以《致愛麗絲》的名稱在世界上廣泛流傳,而原本可能的命名——《致特蕾莎》卻被人們忘記了。
聽那人講話確實很無聊,於是阿爾在頻道裡給吉宗科普,一心二用的順便和那人談判。
【小羽毛】:如果沒有這個手稿,特雷莎的名字會消失吧,被愛麗絲這個大家廣為流傳取代,真可悲。
【阿爾】:就像我們,隻有吉宗和光以及阿爾布雷克特的名字留存在世,卻沒人知道我們之前的名字。
【小羽毛】:但這兩個名字是我們努力經營的,畢竟名字從來隻有在彆人那裡被使用,才有了意義。
看似是在對話,卻是自我的和解。
在此刻,吉宗和阿爾徹底放下了對前世姓名的求索,專心的沉浸在了這場戲劇之中。
樂譜受了一番波折,最終還是到了阿爾的手裡,它被裝裱在玻璃櫃裡麵,陳列在他的珍藏室中。
之前提到的,“愈在這種需要集中注意力的時候,大腦就會開始想些彆的東西。”
真的是這樣嗎?
吉宗的大腦可不是如此,它是精細的,被馴養的很好的,違反常理的。
他猛的睜開了眼睛,天色已經暗沉,而因為長時間的閉眼思索,房間裡並沒有開燈,但是如果房間裡有人,就會發現吉宗的眼睛,幾乎成了唯一的光源。
那個音樂有問題……
在發現這點之後,解密遊戲就像是獲得了提示,得以繼續推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