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闌感覺到懷中的雄蟲氣息漸漸急促困難,卻沒有立即將其鬆開,直到感覺到雄蟲的力氣差不多到了極限,他才麵無表情地後退半步,撤開了懷抱。
阮煦麵上泛著淺色紅暈,直到此時終於得以喘息。
他現在頭腦有些發暈,眼前也似乎有星星不斷冒出來晃,他一手按在胸口,艱難地呼吸了好久,終於才慢慢回過神,然後抬眸看向賀闌的方向。
剛才的吻,讓他直到現在心跳還沒能夠平複。
雖然隻是短短的瞬間,但他卻仍然能夠清晰地記得每個瞬間,賀闌鉗製住他胳膊時令人不可抗拒的力道,雌蟲堅實帶著極高體溫的胸膛,還有最後那個不容拒絕的吻……
阮煦看過賀闌,又在接觸到那雙眼睛的時候,仿佛被燙到般低下了頭。
他原本以為,高塔外麵的蟲族因為多年的文明傳統,可能會在表達的時候較為保守,卻沒有想到眼前的賀闌,行動比他所想象的還要大膽不羈。
阮煦原本因為過於戀愛腦,已經被高塔裡的其他雄蟲擔心或者教育過許多次,總說他這樣會因為過於主動而嚇到雌蟲,因為從來沒有哪個雄蟲會主動投懷送抱。
但阮煦現在覺得,賀闌明明也在渴望著他。
既然是兩情相悅,為什麼要矜持下去呢?
阮煦腦中理所當然地構成了這套理論,接著他努力按捺著自己的羞怯,再次朝賀闌走過去。
赤足踏在地麵上,因為地下鋪了層柔軟的地毯,所以他並沒有覺得冷,反倒是地毯的絨毛觸著腳心,讓他覺得微微發癢。
賀闌也正低著頭看他的雙足,看他白皙的腳趾微微蜷縮著,但卻仍然不管不顧地朝賀闌走過來。
這雄蟲毫不掩飾地展示著自己的內心,仿佛是已經做出了決定,要把自己全部獻給賀闌。
賀闌的表情不可控製地變得更加複雜。
他無法理解。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他剛才明明都用那種方式對待阮煦了,這個模樣看起來剛成年沒多久的雄蟲,為什麼還能夠毫無恐懼地看向他,甚至主動朝他走過來,沒有半點防備地對他展露出沒有不見陰霾的笑容?
這家夥是有什麼受虐的癖好嗎!
賀闌原本陰沉冷然的表情,竟然也因為阮煦的熱情赤誠,幾乎有了微小的裂痕。
但這不足以讓他懷疑自己的決定。
不管這雄蟲到底在乾什麼,賀闌迅速收起猶豫,再次捏住了阮煦的手腕,接著他一把摟住雄蟲細瘦的腰肢,在粗蠻的用力之下,狠狠將人摔在了後方的沙發上。
他欺身壓了上去,再度吻住對方,同時一隻手用力地摁住阮煦的身體。
阮煦因他的動作悶哼一聲,這次終於有了點驚訝,他倒在沙發上,有些緊張地問道:“在……在這裡嗎?”
他看了看旁邊的臥室門,心想為什麼不去更寬敞方便的地方進行下一步。
阮煦的話語讓賀闌誤會了其中的意思,賀闌以為到了這種時刻,這個雄蟲終於開始感覺到恐懼了,所以他報複性地想,那就讓這個雄蟲恐懼吧,越恐懼越好,最好是叫出來,哭喊起來,讓整個房間都充斥他無助的聲音,讓他為自己的無知和天真付出代價。
於是賀闌笑了起來,看似溫和的笑臉下,是晦暗不明的目光,他輕輕撫著阮煦的臉,陰沉地說道:“就在這裡,你可以試著掙紮一下,或者哭出聲,看看會不會有人來幫助你。”
阮煦怔住了。
他有些理解不了賀闌這番話的意思。
試著掙紮一下?為什麼?
他和自己未來的伴侶做該做的事情,為什麼要哭?
明明賀闌現在不管對他做什麼,他都不會生氣,他還會儘自己所能的配合對方。
阮煦注意著賀闌臉上複雜的神色,在迷茫了好一會兒之後,終於漸漸想到了問題所在。
賀闌讓他試著掙紮,會不會就是字麵意思?
也許他覺得自己這樣主動過於無趣,所以想要一些更好玩的東西作為調劑?
阮煦眼睛一亮,頓時覺得自己弄懂了賀闌的意思,他記得自己曾經在星網上麵看過的那些星網劇和小說,通常你情我願毫無波瀾的感情,是不夠吸引人的,許多人會在做那種事情的時候,尋求一些有趣的刺激。
比如剛才賀闌故意撕碎了他的衣服。
阮煦完全明白過來了,然後他再度將目光放到賀闌的身上,瞬間想清楚了自己該怎麼做。
作為合格的雄蟲伴侶,他要配合自己的雌蟲,配合他的所有愛好。
於是在賀闌冷漠著臉,凶狠地擺弄他的身體,朝他俯身的時候,他力道不大地假裝掙紮了一下,開口說道:“不,不要啊——”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閃閃發亮,半點沒有恐懼,隻有對接下來發展的期待。
仿佛在等著看接下來賀闌要怎麼跟自己對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