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煦的哥哥們對於年幼的弟弟有著過分熱切的關注,擔心他在星網上麵學到奇怪的知識,擔心他沒有正確的常識,也擔心他沒有按時吃飯睡覺顧好身體。
所以在哥哥們的監督之下,阮煦擁有著相當標準的作息,每天起床睡覺吃飯,時間都相當地準時。
但這次阮煦的習慣完全被打亂了。
醒來的時候,阮煦捂著泛著饑餓感的肚子,看著自己周圍的環境,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黑夜還是白天。
他從床上起身,想要看清楚窗外的天色,然而才剛站起來,就感覺到渾身的肌肉都在泛酸,眼睛乾澀四肢無力,連走路都有些虛浮。
阮煦眨了眨眼,努力將乾澀感除去,頭腦空白了片刻之後,終於慢慢回想起自己昏睡之前都發生了什麼。
想起來之後,阮煦頓時紅了臉。
他想起來那對他來說從未有過的整日經曆,從早到晚,賀闌與他交纏的軀體,兩個人換了許多種方式,期間他甚至因為被榨乾了體力而伏在賀闌寬闊的脊背上咬唇哭紅眼睛……
當時的賀闌沉默冷硬,不容半點拒絕,在容納阮煦的時候,根本沒給他半點逃脫的機會。
那場歡愉沉默卻又瘋狂,沒有節製沒有餘地,至今想起當時賀闌放縱又沉靜的眼神,阮煦仍然忍不住感覺臉頰發燙。
他低下頭,認真想到,難怪賀闌剛開始想讓他掙紮,原來他喜歡在那種時候,用更粗暴的方式進行。
相比之下,他的掙紮的確太微不足道了,他大概沒能夠滿足賀闌的癖好吧。
阮煦想到這裡,不禁低下頭,無奈地看了看自己細瘦的胳膊和腿,忍不住有些灰心喪氣。
他還是太弱了,想要陪賀闌玩那種遊戲,果然得讓自己體力更好才行。
昨天的滋味,阮煦從未嘗過,卻覺得被賀闌擁抱的感覺,令他心頭無比滿足。
但賀闌對他又是什麼樣的感覺呢?會不會嫌棄他太弱了?
阮煦心裡忐忑,就在他覺得自己應該把鍛煉健身提上日程的時候,他聽見外麵傳來了開鎖的聲音,他抬起頭來,正好看到賀闌手裡麵拎著個袋子,從屋外走進來。
阮煦仍然紅著臉,看到對方進來,連忙開口說道:“賀闌!”
出聲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的聲音實在是細弱。
賀闌向來沒什麼表情,現在也是同樣,他在阮煦出聲後朝這邊瞥來一眼,接著就把手裡的紙袋扔到了阮煦的手裡,說道:“穿上。”
阮煦眨眨眼,接過紙袋後打開,才發現裡麵是套白色的看似睡衣的衣物,布料相當的輕薄,隻是該遮掩的地方也根本遮掩不到,本身不過是某種情趣品而已。
這是賀闌故意找來的衣服,他知道阮煦喜歡裙子,自然不會再給對方準備裙子,所以特地換了種羞辱方式。
據說劣等星的雄蟲都是穿著這樣的衣服接待雌蟲的。
賀闌目光冷淡地看著阮煦把紙袋裡的衣服拿出來,又迅速穿在身上,沉默片刻後,賀闌問道:“如何?”
阮煦衣服半掩著春光,輕輕晃了晃衣袖,抬頭對賀闌露出個笑容:“你怎麼知道我皮膚不能穿材料太硬的衣服,我好喜歡這身衣服!”
賀闌:“……”
他眼皮跳了挑,不過好在沒太大情緒波動,見識過阮煦前麵幾次反常腦回路,他現在已經不覺得自己能輕易羞辱到對方了。
賀闌認真注視著阮煦,奇怪地發現明明自己給阮煦的衣物,是將下流的物欲寫在表麵的東西,但卻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東西穿在阮煦的身上,卻不見半點它本該有的模樣。
阮煦笑容乾淨明亮,仿佛不管任何東西,到了他身邊都將被洗滌到隻剩下光明。
賀闌撚了撚指尖,莫名覺得有些刺眼,於是他厭煩地彆過了臉。
阮煦並沒有察覺到他的異常,隻是在換好衣服後鼓起勇氣,開口說道:“那個……昨天的事情,對不起!”
因為說話的時候神態過於認真,賀闌聽得驟然回頭,不明白這家夥在說什麼:“對不起?”
阮煦點點頭,閉著眼紅漲紅著臉說道:“嗯,昨天是我太弱了,我體力太差演技太差,沒辦法真正滿足你,搞砸了好好的交合現場!”
賀闌聽著阮煦的話,本來打算點煙的手霎時一抖,打火機頓時掉在了地上。
他表情一言難儘,直直地盯著阮煦,重複著他剛才那個奇怪的說法:“交……”
阮煦再次誠懇道歉:“對不起!”
賀闌動了動嘴唇,實在很難說出點什麼話。
他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雄蟲,明明自己被吃乾抹淨,卻到頭來先道歉出來,而且還能夠毫無雄蟲包袱地說出這種話,給出這種反應。
賀闌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好奇阮煦的頭腦結構了。
眼看著阮煦滿臉真誠,期盼自己回答什麼,賀闌木著臉頓了很久,終於還是妥協般揉了揉額角,說道:“不用道歉。”
阮煦聽見這話,終於稍微鬆了口氣。
接著還沒等賀闌再開口,他就重新點燃了活力,眨眨眼自我打氣般說道:“那下次還能再試試看嗎!我這次一定好好鍛煉身體,好好練習,配合你的喜好!”
賀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