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太後的誕辰,一向清冷的王宮因此格外熱鬨,王宮貴女都被準許入宮賀壽。
歌舞喧天,好生熱鬨。
文觀硯天還未亮就從家中出發,也是想借此機會入宮看望自己的女兒。他一直待在太後身邊,但就是不見玖玥郡主。
他道賀後一副心不在焉地模樣被太後看出來了。
太後輕聲說:“小玥她昨天就和我說了,今日要與曜兒、子儒一道給我準備驚喜,沒法跟我一起用早膳了,估計這會是忙去了。”
文觀硯失落地垂低了眉眼,“如此甚好。”
“你也可以多留一會,我估摸著他們中午就會回來,畢竟肚子是會餓的,他們可挨不住。”
臨近午時,太後、王上與文觀硯等朝中重臣和梅妃等後宮嬪妃在一處百花齊放的大院裡一同用膳。
這院子是個圓形的陣勢,像是八卦鏡,中間的地供歌舞伎者演出,擱著一條小池塘,這圓長廊一路過去都是座上賓。
王上坐正東,太後在其右邊,神使則居其左,然後才是皇後和重臣。
神使如今才兩歲,是個被聖女抱在懷中的嬰孩。此熱鬨至極的場麵,許多差不多大的孩童早已哭鬨不已,被奶娘帶下去安撫著。可神使出奇地安靜,她清醒著但不哭不鬨。
太後見此尤為喜樂,“這可謂是神賜的福瑞,可喜可喜。”
在場的人都紛紛稱讚太後的言語,氣氛一片祥和、歡樂。
這時,許曜飛奔過宴會擁擠的人群,他手裡緊緊握住一隻小雲雀。不小心撞到人,打翻了一些個酒水和餐食,有的來客也因此弄臟了衣物。
許曜倒是顧不得這些,隻好一路喊著道歉,好讓自己愧疚的心能得到慰籍。因為他隻想把手裡的小雲雀拿給太後看。
子儒和玖玥沒有跑,隻是快步地跟在許曜身後,因為他們的父母還在這宴會上,禮儀和氣度對他們而言是無論如何都不能丟下的。
賓客們開始對這莽撞的小男孩議論紛紛。
“這小公子是誰?”
“許將軍的。”
“難怪不知禮數,簡直就像是沒有教養的粗鄙之人。”
“噓,這話可說不得,太後和王上都對他疼愛有加,要是傳到他們耳裡,你官職不保。”
許曜向王上和王後行禮,捧著小雲雀跑到太後身邊。
“曜兒,不得如此無禮。”王上一臉嚴肅地盯著許曜。
他停下了跑向太後的腳步,一臉真摯地回應,“對不起,我等會可以去幫忙收拾打翻的東西,如果需要,我可以一個個道歉的。”
王上無奈搖頭,“這些事你得做,但是我說得不隻是這個。”
看著許曜仍舊是一臉不知所措,王上轉而望向太後,她有些不悅地輕點頭。
“教書先生沒有告訴你們嗎?見到神使也要行禮。”王上將視線移向旁邊的神使。
這時,子儒和玖玥姍姍來遲,招呼了王上、王後和神使。隨後他們都走到太後跟前賀喜。
許曜看了看他們,向王上請求道,“我可以先把雲雀給祖母看嗎?神使會在這哪都不去,但雲雀會跑掉。”
“一個雲雀而已,隨處都可以找到。你要是喜歡我讓人抓一籠子給你玩。”
“謝過王上,但祖母說它是院子裡最好看的雲雀,祖母喜歡,我就隻要這一個。”
一旁安靜地聽著談話的太後有了反應,她被逗得大笑,那聲響回蕩在整個宴會。
這是太後在閒逛的時候,發現這雲雀一直跟著自己,於是無意間說出了玩笑話。
“所以你們一早出去就為了抓一個小雲雀。”
三個孩子都點頭回答,“嗯。”
太後樂著問王上:“王上可還記得?個月,南方上供了一個金色鳥籠,每一條欄杆上都有翡翠雕刻的龍身,籠子上鑲嵌的寶石聽說是從仙山尋來的,是上等神物。”
“當然記得,孤從未見過如此精妙的做工,每每細看,都覺得是神賜的寶物。”
王上回想起金色鳥籠的模樣,露出如獲至寶的歡笑,然許曜手中雲雀的一聲叫喚,讓王上頓悟了太後言語之間的意思。
“今日是母後的誕辰,兒雖已備了不少好禮想送,但仍覺得欠妥。細想,這世上隻有一個母後,不如把這世間絕無僅有的金色鳥籠也一並送與母後。可好?”
王上一邊詢問著太後的意見,一邊揮手示意下人去準備將鳥籠帶上來。
“甚好,好啊。”
太後笑得合不攏嘴。
這時,眾人一同舉杯祝賀太後。
當金色鳥籠呈上來的時候,熾熱的陽光照在上麵,其像是黑夜中的星星,撲閃著。
在場的所有人都對此物為之一振,皆發出讚歎的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