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們關係很好呢，這麼說，是你偷看的那個東西？”

楊槐明知故問：“什麼東西？”

“就是日記！一本——日記！不是讓你去找書嗎？怎麼找到那玩意了？”魔女嘴角往下撇了撇。“

“它不算……可是你書架上的書，我一個字都看不懂。”

魔女這次肯定地點了點頭：“好像是這回事……”

“不如直接告訴我答案吧，偉大的魔女大人，我一定會讚美你的……”楊槐小聲嘀咕道。

此刻光景，深藍色的夜幕上星光閃爍，有璀璨奪目的星辰劃，一場流星雨從天而降。無數星子紛紛落下，又在彙聚天際的另一端彙聚，光芒萬丈。

荒誕，奇異，美麗。

在這浩瀚的背景板前，楊槐與魔女的身影顯得尤為渺小。

要不是注重眼下未解的迷題，楊槐真想去好好欣賞一番。

魔女忽然岔開了話題，她問：“你認為，海與天的區彆是什麼？”

明明相同點才更少吧，楊槐想。

“現在是二十一世紀，絕大多數人平凡的一生，忙忙碌碌，至死方休。大海，天空，它們都寄托了人們美好的幻想，還有顏色……能硬扯上一點關係。然後，它們就八竿子打不著了。區彆嘛，我認為最大的話，大海是從零開始孕育生命的母體，天空是人類千百年追求的彼方……大海比陸地大得多，可大海再怎麼博大，也遠遠不及透過我們所認知的天空……望向的宇宙……”

魔女總結道：“海是小天地的門，從淺海到深海，海洋生物形態越發千奇百怪，好像來自的不同的世界。天是大世界的窗，透過這扇窗，才得以窺見銀河的冰山一角。你現在所看見的，就仿佛映射了深海的……海市蜃樓……”

楊槐想了想，說：“確實是荒誕而美麗，那麼我要怎麼走出去？就目前來看，構建了種種微縮世界的人是你，而不是我？”

“那自然是因為，我是因素之一，而不是全部，不是關鍵。最重要的是，不是根本。而且，我還沒答應要一五一十地幫你指明方向。”魔女抬了抬鼻梁上的眼鏡。她說這話的時候，與她甚至可以說年幼的外表格格不入，像極了一位恨鐵不成鋼的高中班主任。

不一會兒，魔女開口，提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你喜歡童話嗎？還有故事呢？”她倏然瞪大了一雙眼睛，閃過幾分難以置信的爛漫，耐心地等待著答案。

楊槐猶豫了一會兒，對方突如其來的轉變，叫他捉摸不透，他作出一個挺合乎標準的答案：“我作為一個成年人，一個不折不扣的大人，按理來說是不太會去喜歡這些東西了。但，如果是陪小朋友玩的話，我肯定會欣然接受，全力以赴的。”

魔女白了他一眼：“你喜不喜歡無所謂，我喜歡就行了。至於那些書，本來以為你們能發現什麼的，現在卻還要我親自跑來出題。外來者，你聽好了，我要你續寫一份我滿意的故事！對了，你還有彆的選擇，比如等到我哪天開心了……”

這裡是她的領域，自然隨心所欲。話音剛落，傳來一陣轟隆隆的巨響，平靜的水麵上就掀起了巨浪，幾百幾千隻透明的魚騰起至半空，水麵自下而上升起高樓般的……書架？

魔女將她的書房架在了她想要的空間內。眼下，她又把目光轉向了另一人。

她無比期待他的選擇。

然而，楊槐看都沒看她精心準備的故事，他搖搖頭，表示否定地說：“很抱歉，它們不是我想要的。”

“那你想要什麼？”

“日記本。它難道就不算故事嗎？”說實話，楊槐並沒有多少頭緒。但那本日記本，怎麼都想遊戲裡會觸發隱藏任務的道具吧！都走到這一步了，死驢也就當活馬醫了！

魔女似乎也料想到他會如此回答，她抱著胳膊微笑，隨後，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一手指向門。

她不久前剛從外麵走進來的那扇門，歪歪扭扭地立在水裡，這會兒門框微微有些彎曲，像個不懷好意的笑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