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具呢?普通的文具好像不太合適……
在商業街的一角,陳一璿找到了一家鋪麵小巧的禮品店,店門前掛著幾串顏色鮮豔的千紙鶴。
陳一璿推門而入,店裡沒有什麼人,僅有一個店員光明正大地摸著魚,陳一璿估摸著她就是老板了。年輕的女老板並未搭理她,陳一璿瀏覽著貨架,目光鎖定在了一支筆上。彩色的玻璃筆,即使在昏暗的光線下,也如夢如幻,仿佛穿越雲海,抵達一個彩虹般絢麗的星球,讓陳一璿怦然心動。
這是陳一璿第一次見玻璃筆,咬咬牙花了一百多塊將它拿下,不出所料地被坑了,還附贈她一支價值九塊九的羽毛筆。
禮品店老板沒有拒收陳一璿一百多塊的硬幣,仔仔細細地數了又數,確認無誤後,才把包裝華麗的玻璃筆送到她手裡。
陳一璿興高采烈地走出店門,這會兒正設想著與鬱叢青見麵的種種場景,內心無限期待。
片刻的分心,使得她沒有注意到一輛飛速逆行的電動車,電動車撞人後不作猶豫地逃逸了。
陳一璿倒在堅硬的馬路上。
她清晰地聽見一聲清脆的響聲。
禮品盒裡的玻璃筆碎了,它就是這麼的……脆弱。女孩小小世界的天空,也破碎了。
楊槐拎著衣服走出服裝店,他身上還穿著張大姨借給他的舊衣服,店是張大姨介紹的。他用的銀行卡也不是自己的,是不是宰人也就無所謂了。銀行卡裡數額,管它大小,都是魔女擬似世界裡的一串數據。他所見的人,也隻是一段來自真實世界的映影,是一團數據體。
楊槐還是不免為數據體難過。
在他第三次“偶遇”陳一璿。
女孩受傷了,她腿上的血從毛褲邊緣滲了出來,身上恐怕也是青一片,紫一片的了,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傻站著。楊槐沒聽見陳一璿的哭聲,卻見她轉過身來,淚流早已滿麵。
楊槐陪她找了個地方,安靜地坐了下來。
陳一璿喘得下氣不接上氣地問:“大哥哥,你有朋友嗎?”
“也算,有吧。”楊槐想起損友付比興,又想了想蔡詢。
“我有一個……她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叫鬱叢青,鬱鬱蔥蔥的鬱,草叢的叢,青色的青……就好像有無窮無儘的生命力一樣,可是……她馬上就要走了……”
“她要去哪兒了?”
“她要去天堂了。”
楊槐沒有猜錯,陳一璿果真和鬱叢青有關,一個疑問剛剛解決,又有一個問題擺在了他麵前,那他又要如何改變這個故事呢?
楊槐連醫學生都不是,魔女難道指望他去“救活”鬱叢青?魔女若真是這樣想的,這就成無解的死局,他就得準備待上一輩子了。
答案,還在陳一璿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