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蘇程的修為,他其實聽得到傳音,但他不會發,又怕搞砸,隻能繼續演戲:“為什麼這樣看著我?親愛的,我知道錯了,我再也不會因為忙工作而不回你的消息了,請原諒我吧。”
啊?
眾所周知,從來隻有陳袖陳某人在上班時間不回老板消息而被全三界通緝。蘇程為了工作效率,就連上廁所時也隨時盯著手機,生怕耽誤生意,從未遺漏過誰人的消息。
陳袖咽了咽口水,餘光瞥見桌子對麵女人的表情之後,立刻心領神會,加入這場露天舞台劇。
她瞪了蘇程一眼,重重地甩開他的手臂:“你就這麼點兒誠意嗎?”
蘇程對上陳袖視線之後,差點沒笑場,但他自認還是有些演技在身上,立馬跟上腳步:“那親愛的你說,怎麼樣才能原諒我?”
陳袖稍加思索,其實壓根沒有思考:“怎麼著,也得三個月帶薪假吧。”
蘇程一口老血噎在胸口,死丫頭,你是真敢說啊,我好心來幫你,你就用這個報答我!
桌對麵的女人見狀,忍不住插嘴問:“袖袖......他是誰啊?”
“我前男友。”
蘇程聞言,長歎一口氣,神情哀怨:“親愛的,我們不是已經訂婚了嗎。”
陳袖把頭扭向一旁,長發甩過他的手背,帶來紮人的癢:“我要重新考慮和你的關係。”
蘇程乾脆拉開一旁的椅子,直截了當地坐在陳袖身旁,溫聲細語地道:“我......我真的錯了,不就帶薪假嗎?我放,彆生氣了,對身體不好。為了哄你開心,我還特地去蘇富比為你拍下了這隻帝王綠鐲子,等咱倆以後領證了,我再給你買一個好不好?”
“你不要以為用錢可以擺平所有事!”
陳袖白了他一眼,一甩袖子,起身將要走,蘇程趕忙把人按回座位上,視線相撞,火藥味十足,眼看著就要當場打起來。
桌對麵的女人見此,麵色尷尬不已,牽著小男孩的手趕緊走了。
蘇程保持著那個僵硬的姿勢,伸長脖子,等女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野中,他長舒一口氣,徹底癱倒在椅子上,順手接過店員遞來的冰水,噸噸噸一口喝光:“今天跟你演完這一場,我功德肯定掉好幾個零。”
“嘿嘿,謝謝你啦大帥哥。”
陳袖將他先前遞來的小木盒子打開,一掀蓋子,內裡那隻鐲子的絕佳成色嚇了她一跳。她本以為,這是蘇老板從路邊兩元店裡隨便買來糊弄人的道具,就像他老人家專車裡的亞克力車擺件和塑料手機支架一樣,沒想到,這回居然是真貨:“親愛的,你帶著林北去搶銀行啦。”
她將鐲子拿出來,對著燈仔細瞧了半晌,真是賞心悅目,輕輕套在手腕上,襯得她皮膚更加白嫩,還怪合適的,就好像當初工匠師傅打磨它的時候,是專程為她量身定做的一樣。
她其實更喜歡珍珠和鑽石,因為成仙之前的真身是鳥類,便喜歡那些亮閃閃的東西,唯獨對翡翠這樣的玉石沒什麼想法。現在這樣一比較,其實每種寶石都有它的美感,沒有什麼是不美的。
蘇程解釋:“不是我的,是楊廣陵的。”
陳袖手一抖,鐲子不小心往實木桌上重重一磕。
蘇程嚇得挺直腰板,倒抽一口涼氣:“你乾嘛!這玩意兒據說能把我買了。”
“......這是楊廣陵的?”
陳袖突然想到了什麼,她對此不可置信:“親愛的,他為什麼舍得把這鐲子給你?”
“我隻是個被他委托的快遞員。”蘇程抽出一張紙巾擦額角被嚇出的汗,記得剛才楊廣陵把鐲子交給他的時候,順口說出的那個天文數字,他直到現在還沒消化得了:“他昨晚夜觀天象,覺得今天你大概率要重逢舊愛,讓我拿這個過來,給你撐場子。”
陳袖目光瞥向鐲子:“他有這麼好心?”
蘇程點頭。
他默默地想,你不知道的多了,其實現在,人就在樓下停車場裡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