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所有同窗,以及一部分關心學生,闖進來的教習先生,基本都圍在這片大地的四周,急切地關注著接下來的變動。
眾目睽睽之下,也在陳袖趙崢雪無比驚訝的目光中,地上那皮膚已泛青的人,居然掙紮著爬起來,晃晃悠悠地支撐著。
他剛坐起身子,胸口一麻,一口黑血自嘴角流出,淌在殘破的衣衫上,瞧上去無比揪心。
秘境試煉,是考驗學子們麵對廝殺時各方麵的素質,照理來說是學生之間混戰,師長絕對沒有插手的道理。
既然是為了做尊神的親傳弟子而戰鬥,當然要尋求一個公平。
但不少看熱鬨的同窗已經發現,秦桐手上綁著的妖鈴,成色與樣式十分特殊,絕對不是天庭之物。此舉已經破壞了試煉大賽的頭號規定,況且秦桐在書院裡的名聲本就不好,就算光明神現在一劍處理了他,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麼。
風遣鶴花了半柱香的時間,才勉強站起來,望向秦桐的眼神,如野獸般殺氣騰騰。
陳肅側目看向他的傷勢,瞧見那斑駁的血跡時,心頭微震,麵上卻波瀾不驚,十分淡然。
他揚聲道:“既然幽冥之主賞給秦桐一件法器助他決戰。我也要贈你一件法器,這場比賽才算公平。”
緊接著,他當著全書院人的麵,輕輕解開自己身上那副雪白輕甲的綁帶。
此甲在月色微弱的光照下依然散發出不可忽視的光彩,整件甲胄純淨無暇,仔細一看,竟是由不知何等強大的神聖生物褪下的完整鱗片所製,每一處結構皆巧奪天工,那複雜繁瑣的工藝,那精妙絕倫的設計,無不在默默地彰顯著,製作此甲的人手藝何等成熟。整個秘境中上千人,竟無人瞧得出那護心鏡的材質,不過,既然是光明神貼身之物,想必來曆不會簡單。
唯一知曉內幕的陳最,見此不由得一愣,此甲名為白龍銀甲,看似輕飄飄一件,卻是用光明神褪去的龍鱗所打造,材料難能可貴,圖紙足足研究了好幾年,成品更是修改完善了三十多遍。世間僅此一件,他說送人就送人?
他依稀猜測出了什麼內情,瞥見那衣衫襤褸的臭小子望向自己弟弟時的眼神之後,又明白了一些東西。
陳肅走上前去,親手將白龍銀甲披在風遣鶴身上,又仔仔細細地為他係好綁帶,調整位置。
風遣鶴的目光,小心翼翼落在陳肅正認認真真係綁帶的手指上。
那般修長有力,骨節分明的手。
陳肅耐心地為他整理好甲胄,發現這小子長個兒還挺快,明明剛塞進神宮時還是半大一點兒,現在站直身體,居然都躥到他胸口處了,墨骨麒麟族不愧是古邪族,這基因就不一般,不曉得將來會不會長得和神宮門口那幾根參天的柱子一般高。
他晃晃腦袋,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扭臉衝著一旁叼著根草抱臂看戲的陳最道:“哎,那個誰,隨便找把劍出來。”
陳最衝他揚揚下巴:“說我是全三界最好最好的哥哥,我就給你找劍。”
陳袖在旁邊也叼著根草:“爹,我有桃木劍你要不要?”
陳肅無語,隻得扭臉看向趙崢雪。
趙崢雪從儲物戒指中掏出一把半長不長的短劍,約摸著兩尺長,十分輕便,用途廣泛,還能拿來切菜。
陳肅拿著這把劍,一時半會兒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還是風遣鶴主動走過來,拖著劇痛的身體,恭敬無比地接過那把短劍。
秦桐顫顫巍巍從地上爬起來,手握妖鈴,臉色蒼白。
......
“然後呢然後呢?”
蘇程連聲催促。
小封攤開手:“顯而易見。”
“我知道前夫哥打贏了,但是後來呢?”
趙崢雪捏著吸管,攪了攪杯中的冰塊:“然後,大哥、殿下、還有我,因聯合阻止幽冥之地入侵天庭書院的邪惡計劃,從而原地變身為光明神的親傳弟子。”
蘇程納悶:“前夫哥的功績......貌似更多吧?”
“所以他是大弟子。”
楊廣陵舉手:“時間之神目睹打架全程,他老人家一個激動,大喝一聲‘載入史冊!’,我就莫名其妙地從秘境最西邊傳送過去,作為臨時史官,負責當場記錄。”
“那這段曆史叫什麼?我回去再看看打鬥的細節。”
楊廣陵:“天庭書院第一屆秘境試煉大變,簡稱書院大變。”
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