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賬 “哦。”風遣鶴淡淡回答:“我被……(1 / 2)

“瞧你這話說的。”

蘇程心想,這幾千年一定很難熬,都把他大徒弟的腦子給熬不靈光了。

三界至尊、無上戰神,世間唯一能與幽冥之主抗衡的死神,是多少人的標杆和仰仗,此時此刻,居然拉著他的手腕,一副患得患失、優柔寡斷的樣子,展現出最軟弱的那一麵,像是一條正在翻肚皮給人看的高大威猛德牧犬,讓人特彆想伸手揉揉他的頭發。

蘇程剛這樣想,下一刻,手筆腦子快,已經把人結結實實地攬進懷裡,還順手在他柔順的頭發上抓了好幾把。

“什麼叫可憐你,你需要被我可憐嗎?這麼多年了,還像當初那個小孩子一樣。”

他的指尖輕輕捋過風遣鶴如墨的發絲,手感出奇地好。

“你要記住,自己永遠是世界上最強大的神明,不需要任何人垂憐,包括我。而我愛你,是建立在平等的關係上,並非我高你低,永遠如此,你明白嗎?”

風遣鶴毛絨絨的腦袋在他頸間蹭了蹭,也不知道聽明白沒有。

“好了。”蘇程輕輕鬆開他,鄭重宣布:“咱們現在去逮你的師弟師妹們,把他們挨個收拾一頓。”

“等一下。”

蘇程回頭看向他。

風遣鶴盯著他的目光尤其火熱:“我可以......吻你嗎?”

......

天庭書院舊址,數千年沒有人光顧過的兵器庫房中,一張空蕩蕩的椅子前麵,齊刷刷跪著一排苦哈哈的人。

正是趁機跑路、跑到一半被師父連人帶行李箱包袱皮一並拎回來的五個主神們。

“親愛的,早就說了讓你彆帶那麼多書,就是因為你的那十八本遠古大辭典太重,拖得我們逃亡大軍前進速度奇慢無比,這才被我老爹抓到的。”

陳袖跪在冰涼的地板磚上,聲音頹然。

“蒼天明鑒,我說了讓你先走,你偏要留下等我,說到時候可以拿我當擋箭牌。現在好了,還是要罰跪,我總不能當你的跪墊吧。”

楊廣陵跪在其中一本遠古大辭典上,聲音更加沮喪。

“......我早就提議要分頭逃跑的,可惜沒人采納。”帝溪跪在海綿寶寶玩偶上,弱弱嘟囔。

林北頭上頂著一大箱礦泉水,膝蓋下還墊著一個木質搓衣板,但他依然跟個沒事兒人一樣,講話也中氣十足的,十分澎湃:“要死一起死,分頭逃跑也還是死路一條,不如當初直接自首。”

趙崢雪跪在一把長長的算盤之上,目光放空,思緒已經飄到了遙遠的外太空。

等旁邊這四個聒噪的家夥互相指責完畢之後,她才淡淡地發表了一個問題:“你們說......以後要是見到風遣鶴,該叫他大師兄,還是師父的丈夫?”

“好問題。”

“你們還有稱呼?”林北一頭霧水:“我一直喊他大名啊。”

“難怪你倆天天打架呢。”

這邊正說著,話題中的人便打開大門,邁了進來。

眾人聽到動靜,齊刷刷扭過頭去,一看是他,皆鬆了一大口氣。

趙崢雪眼神好,觀察到他耳根子通紅,下唇微腫,樣子有些古怪,便問:“你怎麼了?”

“哦。”風遣鶴淡淡回答:“我被家暴了。”

林北冷笑,真是新鮮,全三界還有人能對您老施展暴力?

在眾人或擔憂或納悶的目光下,風遣鶴慢條斯理地把衣服領子往下一拉,袒露出脖子到胸口的這一部分範圍,那上麵不規則地分布著許多大大小小、不甚清晰的紅痕,鎖骨上還有兩道牙印。

在場其他人:......

林北:“滾。”

誰知,風遣鶴聽了這一聲挑釁,卻沒有絲毫動怒的樣子,反倒是笑意盈盈地將衣服領子收拾利索,麵龐上掛著一副‘我就知道你們特彆嫉妒’的表情,找了把椅子一坐。

下一刻,蘇程就晃悠著從門那邊踱過來,眼下烏青,瞧著像是沒休息好。林北等人也奇怪,為什麼他們開著車在路上狂奔了整整一天之後,這兩個人才神兵天降來捉拿他們,以他們二位的實力,想要捉拿誰,豈不是分分鐘的事,何須等到第二天?

在這一段時間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他不敢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