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間年夏看見係黎昕被花臂男子反手占了上風,年夏想也沒想,爬起來跑向他們的方向,衝著花臂男子的手臂咬了上去。
她的眼角瞥見係黎昕那雙好看的桃花眼起了波瀾,像是遠離塵世的桃源突然來了不速之客。
一片混亂中耳邊響起了警笛聲,膠著的三人被人拉開,年夏心中長長地舒了一口氣。
她看見剛剛離開的女生又回來了,還帶來了警察。她看見行凶的男子被人扣上了車,她的麵前擋著係黎昕,隻留了一個厚實的背給她。
係黎昕的手臂上還在成片成片地滴著血,在地上開出了一片妖冶的紅花。
年夏顫抖著開口問他:“係大神,你的手…”
“嗯,沒事,不怕。”
他嘴上說得輕輕鬆鬆,但身子卻將她護了個嚴嚴實實,儘量避免她與行凶男子打照麵。
醫院裡。
女學生手臂輕微擦傷,年夏頭部和肘部多處磕傷,係黎昕手臂有一道很深的割傷,做了傷口縫合,還打了一針破傷風。
護士姐姐比劃著動脈往上側邊一點的位置:“還好到這裡就止了,再偏一點,就劃到動脈了。”
係黎昕向護士到了句謝,滿不在乎:“可不是嘛,還好我命大。”
倒是年夏焦急地問護士:“會留疤嗎?”
“這麼深,肯定會啊。”
年夏的臉色一沉,咬了下唇不說話。
她沒注意到一旁聽完了旁邊女學生跟隨行民警錄的筆錄的係黎昕,看向自己的臉色也越來越沉。
“那筆錄就先錄到這裡吧,後麵還有需要再聯係你們。”
“辛苦警察姐姐了。”係黎昕又指了指自己手上縫合的傷口問她:“不過,姐姐知道像這樣的持刀傷人會怎麼判嗎?”
民警姐姐收了手邊的東西,落在他臉上的視線多停留了幾秒。
“這個人之前就有因持刀傷人被拘留過。看你這傷,看這次的情節,怎麼也得判個幾年吧。”
他了然地笑了一笑:“明白了。謝謝姐姐。”
年夏有些不解係黎昕為何突然問這個問題,她望向他,見他臉上雖然掛著笑容,眼底卻沒什麼笑意。
年夏不知為何心底顫了一下,她隱隱約約覺得他在生氣。
一直到從醫院出來,係黎昕都沒再說一句話。
“係大神,”還是年夏先打破了沉默,“今天謝謝你。”
“謝謝我?你確實得好好謝我。”係黎昕隻覺得心底莫名地憋著一口氣,甚至開口都有些不留情麵,“如果不是我恰巧路過,你現在說不定已經被生吞活剝了。”
他留了情麵,真實情況可能會比他說的還要糟。
年夏驚慌失措地避開他的視線。她回想起剛剛被壓製在牆上動彈不得的場景,身體微微地抖動著,握著書包帶的手指都不自覺地攥得緊緊的。
係黎昕看她這個樣子,氣消了一大半。他緩了緩語氣,上前把她的手指握進了手心,慢慢地攥緊放到了身側。
“你這會知道怕了?正常人遇到危險都是直接跑開,你倒好,你直接衝上去了?你告訴我,當時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年夏的手被他溫熱的指節攥著,從微涼慢慢升了溫度。她低垂著眉眼,拿眼偷偷瞟他。“我當時正準備報警的,但情況緊急,我就沒多想。”
係黎昕隻覺得一股悶氣打在了棉花上,有些沮喪。
他鬆開了她,眉頭皺了皺。
“年夏,見義勇為是好事,但見義勇為也要量力而行。”
“我知道啦,我答應你,下次一定三思而行。”年夏用手去拽了拽係黎昕的衣角,“係大神,你也不生氣了,好不好?”
係黎昕的眼尾不可察覺地動了動,他後知後覺自己剛剛動了怒。
他伸出了手:“那拉鉤。”
年夏用她小小的指節勾住了他的:“嗯,拉鉤。騙人是小狗。”
她在心裡想:他真是小孩子心性。
而他在心裡想:她下次肯定還敢,真是不令人省心。
年夏指著遠處,又拽了拽係黎昕的衣角:“係大神,我看見烤紅薯了。你餓不餓,我請你吃烤紅薯?”
“走吧,我餓了。”
明明就是她想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