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賭上所有,護她周……(1 / 2)

係黎昕手上的動作依舊,神色平淡。

“阿姨,我記得的。”

夏菲的動作微微一滯,眼底的詫異一閃而過。

“你那時應該六歲多一點吧,我還以為你跟年夏一樣,早就把這事忘了。”夏菲略微停頓,重新整理好語言後才開口:“那時文老爺子看你們玩得好,還開了玩笑話給你和年夏定了娃娃親。我們家本來要尋個合適的機會去退掉,但後來有事耽擱,這婚就還沒退成。”

客廳裡年夏正看著電視裡的春晚不時“咯咯”地笑著,夏菲和係黎昕的身側水流“嘩啦啦”地淌著,但夏菲的聲音仍一字不落地進了係黎昕耳裡:“文家是大家,夏家隻是個普通小家。這門婚事,雖有紙筆為據,但終歸不過是老爺子一句玩笑話,還請小公子你莫要當真。”

言下之意再明顯不過。文家同夏家有婚約,但夏家不認。

係黎昕將碗一枚一枚地擦淨,整整齊齊地碼到瀝水架子上,嘴角帶著笑,眼神令人琢磨不透。

“我想,您多慮了。”

“現在這個時代,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早已不作數。這門婚事雖寫在紙據上,但也得看當事人願不願意。年夏若心悅他人,紙筆為據便不過是個逢場作戲的玩笑話。年夏若與我兩情相悅,紙筆為據便是錦上添花。”

他言下之意:婚約可以不作數,但兩人若是兩情相悅,在一起也未嘗不是一樁美事。

“好一個兩情相悅,錦上添花!”夏菲原本和善的臉色變得冷冷,言語都帶了涼意:“老祖宗說的門當戶對還是得聽!兆宇走後,這門婚事對於文家早就不是筆合算的買賣了,我也不希望我的女兒卷進文家的是非中。還請小公子你再好好想一想。”

係黎昕放下了手裡的東西,眼底有些黯。

他聽明白了,夏菲擔心年夏因自己身後的文家受累,根本不讚同自己和年夏走到一起。

係黎昕的眼角勾了勾,聲音不大,卻有著十足的力量:“阿姨,我姓係,並不姓文。”

夏菲心裡有個奇怪的念頭一閃而過,她眼底帶了詫異,音量略略抬高:“小公子,你這是什麼意思?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多少人想和文家攀親托熟,他卻在和文家撇清關係!

係黎昕一字一句地回答:“字麵上的意思。我想,您也知道我在說什麼。”

夏菲的表情有所緩和,但眼底仍是沉沉。

夏菲多少聽過係黎昕的身世,知道他不是文家的直係血脈。但這些年他一直跟在文家家主身邊,她原以為他定以身在文家為榮,未曾想他竟是今日這般反應。而文家家業之大,他之所想簡直如同天方夜譚。

“你想和文家撇清關係?你做得到嗎?你能保證她不受文家的影響?你願意賭上你的所有來護她周全嗎?”

“賭上所有嗎?”係黎昕倒是勾著唇笑了,“未嘗不可。”

夏菲眼底的震驚難掩,她還要再問,眼角瞥見年夏舉了座機分機過來敲門。

“媽,雨熙說她弄到一箱煙花,喊我們過去放著玩。”

“那你就去吧。”夏菲眼角又打量了眼係黎昕,遲疑地問道:“你晚上要回來嗎?”

年夏回答得理所應當的樣子:“當然回來啦,我可還得枕著壓歲錢睡覺呢。”

年夏跟夏菲告了彆,扯著係黎昕就要出門,又被係黎昕提著毛衣領子拽了回來。

係黎昕指了指她空蕩蕩的脖頸和空空如也的手,眉頭微微一挑:“夜間室外溫度不到五度,你的圍巾和手套呢?”

“哦,對哦,忘了,你等我下。”

年夏急匆匆地進了屋子翻找,胡亂抓了條白色的棒針圍巾和毛線手套就跑了出來。

她拽著係黎昕下樓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好奇地問他:“我剛好像聽到你在和我媽聊什麼門當戶對?我媽不會在跟你亂點鴛鴦譜吧?”

年夏知道夏菲不是個愛為他人亂牽紅線的人,但以防萬一她還是想問一問,怕夏菲無意中給係黎昕帶來了困擾。

係黎昕的視線落在她脖子上繞得像麻繩一樣的圍巾,他把她拽到自己麵前,長手一伸順著她的脖頸把圍巾抽了下來,重新梳理順暢後一圈又一圈地環了上去。

年夏人被圈在他的手臂裡,感覺他的動作順暢得好像理所應當,聞見了他懷裡的沉木香。

係黎昕信口胡扯道:“夏阿姨說後悔當初沒給你定個娃娃親。這年頭要尋個門當戶對的對象太難了。”

年夏的視線恰好落在係黎昕修長的指節上,他的十指正在自己麵前翻飛,給圍巾的尾端打著漂亮的結。

年夏下意識地眨了眨眼,有點不服氣:“她閨女就這麼沒有市場,連娃娃親都後悔沒訂?再說了,我就非得嫁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