係黎昕勾著唇笑了,反問她:“你不想嫁人,那你想做什麼?”
年夏也笑了,扯著胡話:“我想拯救世界,實現天下大同。我還想同時跟八個男人結婚,但就是不領證,羨慕死彆人!”
“八個?”係黎昕一時有些語滯:“你倒是挺有精力的。”
年夏認真想了想,改口道:“那五個好了,一天一個,這樣周末還能放個雙休假。”
係黎昕有些無奈:“嗯,你想得倒挺遠的。”
年夏眨著眼亮晶晶地問他:“你呢,係黎昕?你就不想同時娶八個老婆?”
係黎昕的手微微一收,理了理年夏身上的圍巾。他手裡把玩著圍巾上的穗子,一雙勾人的桃花眼微挑,視線落在年夏眼裡,一字一句道:“不想。我就娶一個,一娶便娶一輩子。”
那一刻,年夏感覺自己的心跳都慢了半拍。
但她很快就回過了神來,繞到他的身側拉著他的袖子繼續往前走。“你這話聽著挺勾人的,我差點都心動了。你可千萬留著,以後跟心儀的小姑娘說,她肯定心動。”
她又補充道:“以你的條件,等上了大學找女朋友應該不難。這樣你過年的時候就能去女朋友家吃年夜飯啦!”
就不會一直孤零零一個人了。她想。
係黎昕的表情五味陳雜,他眉頭擰了擰,問她:“那我找到女朋友之前怎麼辦?”
“反正我們離得近,你要是不嫌棄,那之前每年都來我家吃年夜飯唄。”
他生怕她反悔,答得又快又急:“好啊!”
“先說好,吃完得幫我刷碗啊。我最不喜歡刷碗了。”
“沒問題。”
他在心裡默念:刷一輩子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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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泓逸往宋雨熙家裡搬了一箱煙花,他們在露台上放著玩。
年夏感覺到大衣口袋裡有震感,她從兜裡掏出手機看見來電的人是顧明遠。
電話那頭是震耳欲聾的鞭炮聲,劈劈啪啪的煙火聲,和人群嘻嘻鬨鬨的歡樂聲。
顧明遠正看著遠方河堤上的□□升上天空,一聲炸響,絢爛的煙火照亮了夜空,映紅了水麵,倒影裡是夜空沸騰,星火紛呈。他扯著嗓子向年夏喊:“同桌,新年快樂!”
年夏看見宋雨熙正抓著幾個小煙花向自己招手,電話裡是熟悉的聲音在耳邊炸開來,她能聽見他那邊的煙火喧囂,和自己耳邊小區裡此起彼伏的炮仗聲。她捂了半邊耳朵向顧明遠喊: “顧明遠,也祝你新年快樂!”之後便掛了電話加入放煙花的隊伍中。
戚泓逸在露台中央點燃了一隻名為“滿地珍珠”的小煙花,然後快速捂著耳朵蹲到了角落裡。
“嘩啦”地一下,小煙花躥出了金黃色的火花,像噴泉一樣噴向空中,劃破了暗黑色的夜空,又從空中傾瀉而下,似珍珠一般,叮叮鐺鐺滾落到了地上。
煙花飛起來的那刻,煙火照亮了眾人的臉。戚泓逸看著對麵正笑得開懷的宋雨熙,不禁向身側的係黎昕喃喃道:“古人說煙花是‘天花無數月中開,五彩祥雲繞絳台。’係離譜,剛煙花飛起來的那刻,我好像看到了仙女,向我姍姍而來。”
係黎昕懶懶地半靠在牆垣,視線落在不遠處的年夏身上,有些敷衍地應了一聲“嗯”。
他看見年夏和宋雨熙一人燃了支仙女棒,嬉笑著在原地跳起了廣播體操。她穿了件紅妮子大衣,圍著一條白絨巾,快樂寫在紅撲撲的臉上,連帶著他的心情都明媚了起來。
係黎昕看見年夏燃儘了一支仙女棒後,又燃了一支新的向自己走來。她伸手遞給自己一根燃得正好的仙女棒,衝自己咧著嘴笑:“這位先生,我是賣煙花的小女孩。給您介紹一下,這是人間煙火氣,用以撫人心。您要不要來一根啊?”
係黎昕問她:“怎麼售?”
年夏眉眼笑得彎彎:“今日免費,隻為換君一笑。”
係黎昕勾著唇笑得開懷,伸手接過了她手裡的仙女棒。他看見黑夜裡絢爛的煙火打在年夏的臉上,連她的眸子裡都是一片星空。她的身後燃起了漫天的煙花,絢爛而又美麗。
十二點的鐘聲在耳邊敲響,她的聲音快樂且又動人:
“係黎昕,願你往後餘生,不負流年!願你平安喜樂,不畏將來,不念過往!願煙火向星辰,願你得償皆所願!”
“係黎昕,祝你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