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文司域在大雨中哭著喊著讓陳芸不要退婚,這事還讓圍觀者拍下來發到了學校論壇。他堂堂的文家四公子,因為這個事足足被掛在論壇上好幾個月。到現在還有人時不時把當年的帖子翻出來鞭屍,說他是“情侶界楷模”。
沈蘊沒等多久,年夏就給他回了信息。
沈蘊念著年夏發來的信息,有些吃驚,但也不是很意外:“‘鮮花,戒指,燭光晚餐’,一模一樣啊。係黎昕你小子,肯定已經偷偷跟年夏求過婚了吧?”
係黎昕跟年夏兩情相悅了好幾年,交往也蠻長一段時間了。在他沈蘊看來,該做的都做了,不該做的應該也都做了。那些不能在明麵上做的事,肯定是因為現在時機還不成熟。但依他對係黎昕的了解,他一向是做就完事了。
係黎昕正在給年夏發信息索要情侶頭像,聽沈蘊這麼說也隻是聳肩沒回答。倒是一旁的文司域實在好奇得不行,直接問了出來:“你跟你的小未婚妻也求婚了?”
沈蘊疑惑地問出口:“什麼小未婚妻?”
係黎昕的臉色不變,隻是指著手機上的時間轉移話題,提醒文司域陳芸快回家了。文司域嚇得跳起來連忙收拾桌上的酒杯和酒,攆沈蘊和係黎昕走。
係黎昕倒是想三書六禮,四聘五金地求娶年夏。退一步說,實在不行,讓自己入贅給她也行。可每每提到結婚這個事,就像踩了年夏的痛腳,她每次都推據,還說一大堆他不愛聽的話。什麼再等一年,還要自己忘了她好好生活。在他們倆的這段關係裡,她好像才是那個渣男,總是吊得他不上不下的,而她總跟沒事人一樣,屬實無情!
這滿腔的委屈無處可去,化成夜裡輾轉難眠。最後係黎昕忍無可忍,在深夜自己提上枕頭,爬上年夏的軟榻,雙手把她擁進自己懷裡緊緊地抱著。
解鈴還須係鈴人。他想她的事情想得睡不著覺,他就主動點來尋她。
年夏睡得迷迷糊糊地,突然感覺旁邊的床榻下陷,有人正利落地爬上她的床。但他身上的味道她太熟悉,下意識地就張開雙臂迎了上去。
“你怎麼了?”係黎昕的力氣好大,擁她卻讓她喘不上氣,感覺自己快折斷在他手中了。迷迷瞪瞪中,她伸手去戳他結實的胸膛,因為手感太好,偷偷摸摸地又捏又蹭,趁機吃了他好幾口豆腐。
係黎昕縱容她的這些小動作,隻要不太過分他全部都寵著。太過分的他其實也不介意,但她也做不出來。他開口的時候帶了點委屈,自己聽著都感覺有點可憐:“在一隻無情的小貓那裡受了委屈。”
“嗯?”年夏困得要命,腦子已經轉不過彎來。她半睜著一雙迷蒙的眼去看他,還真的看見了他滿眼委屈。她由著性子湊到他的麵前,窸窸窣窣地去親他,邊哄邊逗他:“誰家小貓這麼不乖?竟然讓我們係小公子受委屈?”
“我家的小貓。”係黎昕在年夏的額頭輕輕落了個回吻,然後歎著氣:“隻能自己寵著。”
年夏這才明白過來他是在說她,疑惑地問道:“我又怎麼啦?”
“不重要了,睡覺。”
年夏仰起頭瞪他,不是很懂這人怎麼回事。他自己挑起的話題,聊著聊著自己倒先不明不白地先結束了。她本來還想再問他細節,可剛張口就迎上他連綿的吻。他吻得溫柔又綿長,像是為她專門織了一張網,讓她甘願沉淪其中,越陷越深。
吻到快要動情的時候,係黎昕突然問她:“你困嗎?不困的話我們做點彆的?”
“很困啊,想睡覺。”年夏應景地打了個哈欠,心安理得地在他懷裡尋找舒適的姿勢。她隔天還要重要的事情要做,生怕他說到做到,弄得自己不好出門,連忙乖乖閉眼,跟他道“晚安”。
還沒等到他的回應,困意襲來,眼皮耷拉中,年夏實在沒忍住,兀自沉沉睡過去了。
係黎昕本來也沒想繼續做什麼,隻是習慣性地逗她而已。看她睡得這麼快,隻能無奈地笑著,緊緊擁她在懷中,又在她額頭輕輕地叩了個吻。
他懷裡的這個人,可不就是隻無情的小貓麼。總是撩得他不上不下的,自己倒好,說晚安就晚安,真能一秒入睡。
他此生的奢望是,能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若是不能,還能擁她入懷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