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跟沈家的這場商業聯姻,熱熱鬨鬨地辦了三天,連媒體版麵都鋪天蓋地地占據著。從高定服飾到婚宴伴手禮,無一不是各大品牌商的廣告位,即廣而告之天下,又順手掙了不少廣告費。
年夏答應了文伊石的伴娘邀請。她白天兢兢業業地當個打工人,晚上像個陀螺一樣幫忙準備婚禮事項。到了夜裡她幾乎跟係黎昕說不上幾句話,沾上枕頭便困得直接睡去。鬱悶得係黎昕常常在心裡腹誹,得想辦法讓她少些當伴娘的機會。
大戶人家的婚禮到底是不一樣,婚禮會場大得像迷宮。若不是有專人引著,年夏覺得自己一定在會場裡迷路。她到酒店的時候,文伊石已經換好了婚紗在弄妝造,見年夏過來,連忙招手讓她過去。
婚禮策劃跟兩人交代了一些彩排準備和注意事項後,就去忙彆的了。文伊石鬆了口氣,跟年夏抱怨:“太累了。怎麼結婚沒有代嫁呢?”
這話把年夏跟化妝師都逗笑了。年夏隨口逗她:“娶你是沈公子人生頭等大事,誰敢代你的嫁。這不是在太歲頭上動土麼。”就連一旁化妝師也附和:“婚姻是人生大事,這幾天確實辛苦。等婚後讓沈公子好好補償你。”
提到沈蘊,文伊石很明顯地翻了個白眼:“沈蘊那個木頭,他懂什麼。這段時間光知道傻樂了。”
年夏撲哧一下笑了。沈蘊確實,最近咧開的嘴角就沒合上過。
“哼!笑,我就等著你結婚的時候,看你笑不笑得出來!說起來,你跟我哥…”文伊石說到一半就停了,她實在是好奇,但是又不好意思接著往下問。
她探過係黎昕的口風,但係黎昕隻說是自己的緣故,絲毫不提年夏。但以文伊石對係黎昕的了解,多半是年夏有顧慮。畢竟她這個哥哥啊,喜歡年夏喜歡到自己粉身碎骨也沒關係,根本不可能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年夏已經多少猜到文伊石要問什麼。她的麵上帶著笑,探不出分毫:“再過一段時間吧。等我把自己的事情處理好。”
她心裡知道,自己多少有點對不起他。他全心全意地愛她,而她卻不能全心全意地回應他。這件事情堆在心裡,也不知道怎麼去平複。以至於婚禮上她又給自己蓄意灌了不少酒。
年夏知道,自己喝了酒,就是比平日大膽。所以喝酒壯膽這個事,她確實沒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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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夏又喝多了。
從婚禮會場出來,她壓根沒收斂自己看係黎昕的眼神。一雙秋水染著飽和的欲望和瀲灩,迷蒙又肆無忌憚地黏在他的身上,勾得係黎昕莫名覺得自己骨頭要酥掉了。
係黎昕刻意避開她的眼睛,俯身給她係安全帶,硬生生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臉上有東西嗎?”
年夏的嘴角微微勾起,眼尾笑得像月牙一樣彎,實誠地開口回答:“沒有,很乾淨。就隻是覺得你很好看。”
他是她見過的人裡長得最好看的了。她從不吝嗇誇他好看,但喜歡他並不是見色起意,而是被他一點點撬開攻防,然後日久生情。
係黎昕挑了挑眉,手上的動作利落乾脆,根本不敢在她的身側多做停留。他正坐回駕駛位,兀自係好安全帶,斂了斂心神,發動引擎,才整理思緒回應她:“嗯。畢竟我是教科書級彆的好看。”係黎昕用她誇過的話回答,也不忘繼續逗她:“你多說點。我都愛聽。”
年夏撲哧一下笑出聲,捂著透紅的臉笑話他“不要臉。”
係黎昕撇了撇嘴,回懟她“女流氓”。
明明是她先調戲他,倒是惡人先告狀,紅著臉說他不要臉。
“係先生,你長得好看,又溫柔,還什麼都會。這樣好的你,普普通通的我,你看上了我什麼呢?”年夏勾著唇開自己玩笑:“我上輩子不會救過你的命吧?”
年夏偶爾會覺得自己配不上係黎昕。他一向是人群中的焦點,耀眼又光芒萬丈,像星星一樣,很閃亮,但觸手不可及。而她,從小到大,普普通通,做什麼都做不到頂尖,混在人群裡,她這樣的人一抓一大把。硬要說的話,她這人有點倔,就算撞了南牆,也要把南牆撞個稀碎。這樣的她,也不知道被他看上了什麼。
係黎昕意有所指地瞥了她一眼,視線立馬又回到麵前。“你上輩子救沒救過我,我不知道。但你這輩子差點要我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