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友結婚,借酒壯膽 喝了酒,就是比平……(2 / 2)

她是個勇敢的人,有些時候做事不計後果,曾多次讓他差點心臟驟停。

年夏意識到他在說什麼,縮縮脖子,不服輸地嘟嘟囔囔著:“我明明有分寸的。”

係黎昕話風一轉,突然提到“溫柔”兩字:“溫柔呢,又怎麼說?我長這麼大,頭一次聽人說我溫柔。”

他的人生裡,聽人說得最多的是“討厭”和“害怕”。小的時候,他的養父打罵他,指著他的鼻子說“討厭”他。稍微大點以後,文家人即使不會在明麵上說出口,眼裡流露出來的“討厭”和“害怕”也不會騙人。像他這樣在狼圈裡長大的人,他從不認為會與“溫柔”兩字沾邊。

他知道她喜歡過顧明遠。像顧明遠那樣的人,在一個完善圓滿的家庭中長大的人,才是真正意義上的“溫柔”。

“溫柔啊,讓我想想,”年夏側著頭杵在窗邊,視線落在窗外的車水馬龍裡,思緒卻被拉到記憶深處的某個時刻中。

“我很小很小的時候,不記得具體因為什麼,興許跟人打過一架,好多大人來勸架。但所有人都覺得小孩子打架嘛,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隻關心我做得對不對,壓根不關心我疼不疼。那時好像有個小男孩,對著我的傷口吹氣,問我疼不疼。你給我的感覺,好像他哦。”

在她漫長的歲月裡,好像有人短暫地出現過。他匆匆而來,驚鴻一瞥,卻給她留下印在記憶裡的,小小的溫柔回憶。

“我那時好像,突然就懂得了字典裡‘溫柔’的含義。有時候我覺得你好像他,在我每次受傷的時候,你都一定會來到我的身邊,問我疼不疼。然後你也不管我看不看得見,你都會一聲不發地去幫我討回公道。”

年夏的腦海裡不知為何,總是不由自主地將係黎昕和記憶裡那個影像模糊的小男孩重疊在一起。他們似乎同樣長得好看,人很溫柔,令她每每想起來,都覺得心尖的地方暖暖地。

“係先生,你並不是麵上那麼地生人勿近的。你的心裡,其實住著個溫柔的小天使吧?”

明明想要溫暖彆人,卻戴著麵具,拒人於千裡之外。

係黎昕握方向盤的手微微蜷曲,他突然尋了個沒人的路邊,停下車。

原來在她的記憶裡,小小的他即便是短暫地出現過,也留下名為“溫柔”的回憶。

“嗯?怎麼停車了?”年夏不解地轉過頭去,疑惑地看向他。

係黎昕的視線落在前方空曠的無人處,此刻他有個問題,迫不及待地想聽她的答案。“夏夏,我問你個問題。你喜歡顧明遠什麼?”

年夏微微一怔,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脫口罵他:“嗯?!你神經啊?”

她以為他又在吃奇怪的飛醋,嫌棄地瞥他一眼,但還是認認真真地回想,老老實實地回答:“一開始是見色起意,後來被他溫柔的性情所吸引,再後來,發現他是一個很強大又堅定的人…不是,你笑什麼?”

年夏說到後麵的時候,發現係黎昕趴到了方向盤上,勾著眼,咧著嘴,像聽到了個笑話一樣,笑得開懷。她氣急敗壞地解開安全扣,抬手去扯他的袖子,沒好氣地說他:“我在講我前男友,又不是在講笑話。好笑哦,你笑這麼開心乾嘛?”

她還想繼續說他的不是,可他轉過身來看她,眼中像是有星辰大海,讓她突然就噤了聲。他的眼尾彎成天邊的銀月,明亮地,流光炫目地,一點點亮著,並不像是聽到笑話那樣的開心,反而像是期待被人兌現,點亮成星火。她的心臟咚咚地狂跳,突然設想如果當初是先遇見的他,也難免不會對他先見色起意。

車內沒開燈,車外的絨黃色燈光透過車窗一縷一縷地撒進來,落在他的肩頭。他的一隻手肘撐在方向盤上,長指節勾在額頭,眼尾還勾著盈盈的笑。人懶懶地斜倚著,而另一隻手勾上她的下頜,像逗小貓一樣撓她:“好看,溫柔,這些我也有,對不對?”

他的聲音像是開心的G大調,一字一句裡都帶著雀躍。年夏不由得微微發怔,甚至有些疑惑,搞不明白他到底在開心什麼。所以她的指尖捏上他的食指,有些嫌棄地帶到一旁去,仰著頭問他:“這麼說也沒錯。但有讓你這麼開心麼?”

她都想收回自己說過的話了。他這個人,明明就是上千個的黑心眼子,一天天的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心裡是住著個溫柔的小天使沒錯,但做的事情,就像是大魔王才會做的。

係黎昕卻熟練地解開身上的安全扣,毫不掩飾地跟她說:“夏夏,我很開心。”他貼到她的身前,吻上她的唇:“所以現在想親你。”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