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才剛親上,就有交警過來敲門查駕駛證。查證結束後,交警還意味深長地看了年夏一眼,叮囑她“注意安全。”
年夏紅著臉,連忙乖乖點頭說“好”,係黎昕卻“哧”地一下笑出聲。年夏氣得直接朝他胸口給了他一拳,“哼”地一聲轉過頭去。
許是喝了太多的酒的緣故,她又在副駕上睡著了。睡得迷迷糊糊之間,係黎昕喊她下車,她抬手揉著眼睛,路燈亮得她恍惚。
係黎昕看她踩著雙帶跟的鞋,走路踉蹌,便像從前一樣,將她小心翼翼地背在肩頭。
年夏的手勾著他的脖子,把頭埋在他的頸間,在他的耳後親昵地喊他的全名。
“嗯。”他的步伐不緊不慢,輕輕回應著她。
“係黎昕。”年夏抱著他的動作更緊了一些,又喊他的名字。
“嗯。我在呢。”他仍是回應得不急不徐。
他喜歡她叫他的全名。好像她把自己對他的愛意全部揉碎,然後偷偷地摻進這一聲聲的呼喚裡。她每叫一下,都甜進他的心坎裡,讓他欲罷不能。
“係黎昕,”年夏親昵地去蹭他,湊到他的耳邊呢喃低語:“我好喜歡你啊。”
她的呼吸圍繞在他的耳畔,溫熱地,撓得他心裡癢癢地。她的聲音像是這靜謐的夏夜裡最好聽的旋律,情話簡單動人,卻直截了當得像這傾瀉而下的月光,銀白地鋪滿每一寸角落,漫到他的心尖。
“夏夏,我也好喜歡你。”
兩個人在一起以後,他從不掩飾自己對她的喜歡。這一來一往的告白,愛意都藏進了這一個“也”字裡。
年夏“咯咯咯”地笑著,心滿意足地應了他一聲“嗯!”
“水熱的,你先去洗吧。”兩人進家門後,係黎昕先去看了熱水器的水溫。但他回眸看著年夏被酒精蘊得通紅的雙頰,猶豫片刻後又連忙改口:“要不今晚還是彆洗了?你酒喝太多了,不安全。”
年夏扶著桌麵一路走過來,紅著臉搖得像撥浪鼓,向他指著自己的眼睛:“不行啊,得卸妝。”
係黎昕思考了片刻,長手一勾,把她直接抱到洗手台上:“我幫你卸。”
年夏感覺自己的腦子裡有小人在轉圈,轉得她頭有點暈。她抬手穩了穩腦袋,又咧著嘴咯咯地笑,反手去翻櫃子裡的卸妝濕巾,還學他的語氣質疑他:“幫我?你會嗎你?”
這對話好像似曾相識,但明明是在講不同的事情。
係黎昕不置可否,伸手去接她手裡的東西。他撕了外包裝,把裡麵的卸妝巾取出來,“啪”地一下貼她臉上,擦的動作卻很仔細認真。“不會,你可以教我。”
冰涼的卸妝巾一瞬間拍她臉上,涼得她倒吸一口涼氣。她看不見他,隻能胡亂地伸手去奪。“唔,我自己來啦!”
他隻用一隻手掌就將她的兩隻手攥了進去,然後放到她的身後的台麵上。
“不給。”
年夏的口氣軟了下來,半哄半拒地:“呃,我卸了妝,會沒那麼好看。”
係黎昕沒忍住笑出聲來。“在說什麼胡話?我第一天認識你?
他又不是沒見過她素麵朝天的樣子,而且更狼狽的她,淋過雨的她,濺上血點的她,他都見過。
“怕你失落。畢竟我也常常失落,上一秒還是仙女全妝,下一秒就變回素顏普通人。”
像灰姑娘脫下水晶鞋,也會擔心王子瞧不上。
“怎麼會失落?全妝的你,素顏的你,都是我喜歡的你。真心實意喜歡一個人,怎麼會因為外在容貌改變就有所增減?”他說得理所應當,甚至還理直氣壯地反問她:“難道你會因為我變醜,就不那麼喜歡我?”
年夏微微一怔,抬著眉眼上下打量他。她起了彆的心思,故意逗他:“那可不好說,我對你可是愛由色起。你要是沒色相,我指不定就移情彆戀了。”
氣得係黎昕手上的力道加重,咬著牙關問她:“你想移情彆戀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