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看雪,故地回憶 你要走了嗎?(1 / 2)

文家人那一張張冰冷的麵孔烙印在年夏腦中,這讓她一刻也不想在文家呆下去了。係黎昕似乎看穿了她的想法,直接提議去附近的小鎮。

他們兩人定了家小鎮民宿,放上行李後就沿著小鎮外的石板路走著。兩人又在街邊買了藕粉,坐上搖櫓船穿過波光粼粼的水麵,江南水鄉的氣息撲麵而來。年夏一路數著一共穿過九個橋洞,他們便又來到堤上,正是夕陽落下的時候。

橙紅色的夕陽落得湖麵波光粼粼,不住令人感慨難怪詩人會寫下“一半勾留是此湖”的詩境。

兩個人在堤上手牽手慢悠悠地走著。沿堤是千百年前的古樹,他們聊運河的誕生,聊千百年前的古史,聊人生的變化莫測。

“約莫是十一年前的這個時候,我還在北國看雪。沒多久後我去了L就職,然後正巧你也才剛從國外回來。沒想到啊,十一年後我會和你手牽手在江南看雪。”

係黎昕忍不住好奇地問年夏:“你的上一世裡,我們真的沒有更多交集嗎?”

她的上一世裡,他的存在十分稀薄,這讓他仍然是有些不甘心。

年夏認真地歪著頭回想,莞爾笑了:“應該是沒有,除了我穿越前的那一天晚上。那時我不小心扯爛你的袖子,然後我眼前一黑,暈過去了,再醒來就回到高中撞見你的那個早上。”

“夏夏,”係黎昕眼底一亮,突然叫住她,提了個設想:“你有沒有想過,也許你的上一世,我們的交集會在未來。”

畢竟他倆除了相遇的緣分,還有著小時候定下的婚約。以他的性格,婚約者在多年以後扯下他的衣袖,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

年夏倏然眨眼,怔怔地說不出來話。片刻之後,她歎氣感慨:“那我的人生得有多慘啊。你那襯衫料子那麼好,按我當時的經濟狀況,我得打幾年工才能還得上?”

係黎昕向她咧著嘴笑:“指不定就讓你嫁給我了。我媳婦嘛,愛扯壞幾件襯衫,就扯壞幾件襯衫,不差那一件。”

年夏給他翻了個白眼:“那想嫁你的人,都來扯你的襯衫就好了。”

係黎昕握著她的手繼續往前走。“那不行。隻有你扯壞才作數。”

是她的話,他一定會用儘方法把她留在身邊。

兩人又在小鎮裡吃了點東西,然後就回到住的地方。年夏路過一樓看到民宿老板在架子上擺了很多恐怖片,心血來潮問老板拿了一張,洗漱過後躺到床上看恐怖片。

年夏的膽子又小,賊心又大,躲在被窩裡,想看又怕。係黎昕沐浴過後身上有好聞的味道,年夏每次被恐怖鏡頭嚇到的時候都忍不住往他懷裡鑽,哼哼唧唧地喊著不要看了,但又不允許他關掉。結果來來回回沒一會,她突然發現他看她的眼神有些露骨。

“你忍幾天嘛。”年夏下意識地往遠離他的方向挪了挪,結果被他打手一撈又捉回懷裡。

係黎昕湊到她的耳邊,像極了冬日裡鑽進被窩裡的小狼狗。他輕輕淺淺地蹭著她的鬢邊,故意把不均勻的呼吸聲撒進她的耳畔,撓得她癢癢地。他咬著她的耳骨,用著混著碎沙的低沉嗓音誘惑她:“忍不了怎麼辦?”

年夏從被窩裡露出兩隻眼睛來,義正言辭地拒絕他:“不行,你脖子上有傷。”

但他看她的眼神太炙熱,讓她不得不狠狠心,彆過臉去。他還在她耳邊吹氣,輕輕淺淺地笑,氣得她伸出兩隻手掌去巴拉他的雙頰,威脅他不許使壞了。但她嘴上是這麼說,心裡又有點不忍。他們倆現在難得在外麵,氛圍也挺好的,這讓她心裡也有些癢。她心下不由得一軟,突然反手去摟他的腰,腆著臉開口:“實在不行,我要當這個。”

她把兩隻手掌交疊,給他比了個向上的手勢。

“嗯?”係黎昕聞言好整以暇地看著年夏,真就兩手上揚架在脖子後麵,像大爺一樣身體向後仰躺著,嘴角噙著笑饒有興致地看她:“好啊。”

年夏指著他的手,調侃他:“怎麼,你不打算幫我嗎?”

係黎昕朝她勾了勾唇,義正言辭地以“脖子上有傷”為由拒絕。氣得年夏翻身下床說要關燈睡覺,結果又被他撈了回去,一點點地教著。

室內的氣氛漸漸旖旎起來。係黎昕嫌吵抬手摁掉電視裡的片子,但後來他又嫌效率太低,剛剛翻身反客為主,結果因為用力過猛,脖子上的傷裂開來,一下子掛了彩。

年夏嚇得手忙腳亂地去找紗布給他重新包紮傷口,氣得哆哆嗦嗦地罵了他一晚上。係黎昕表麵乖乖地道歉安撫她,心裡想著的卻是“下次還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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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江南離開前,年夏和係黎昕去了遠負盛名的古寺。他們沿著古寺的紅牆手牽著手慢慢地往山上爬,手指一同掠過石壁上那些鍍著金灰的古字,又順著毛擼過那些正在人來人往的路中央曬太陽的貓。

年夏求了個關於姻緣的簽,但死活不肯告訴係黎昕她求的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