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二人拖著疲憊的身子找了都城一家最豪華的酒館,吃飽喝足後又訂了一間最大的廂房。
看著手裡的銀錢刷刷的減少,幾乎所剩無幾了,小玉哭喪著臉,顯得特彆憂慮:
“公主,我們那麼多年都沒有出來過,更不知如今的物價如何,而且我們現在是出逃,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呀?哎——”
雲櫻似乎也意識到,剛剛的消費實在是有點報複性了,不過既然錢花都花了,不能暴殄天物,於是索性開始脫衣服,準備去浴桶泡個澡,等睡醒了明天再說。
小玉無奈,隻能服侍公主洗漱,而後沉沉睡去了。
出逃的日子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美好,自由的代價就是該如何解決衣食住。以前在雲櫻宮至少還不愁吃住,現在好了,自由的第二天就窮的叮當響了。
“小玉,這是人生的必經之路,所謂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誌,餓其體膚,空乏其身,我們,正處在這個階段,所以,跟我一起去找工作吧,銷售,服務員......哦不好意思,我忘了你聽不懂。”
“......公主?”
“沒事,我們先去找找看,有沒有需要招小工的吧。”
“可是,這麼多的店鋪,要怎麼找啊?”
“一家家問唄,我就不信沒有。”
結果,二人點頭哈腰詢問了幾乎所有主道路的店鋪,都沒有一家願意收她們的,不是嫌棄她們力氣小,就是嫌棄她們沒經驗,甚至有的店老板因為看見雲櫻的異色瞳孔,像趕瘟神一樣將她攆出來的。
斜陽金黃,落滿整座巍峨的都城,絢麗的讓雲櫻睜不開眼。她跟小玉蹲坐在偏巷的木墩上,望著來來往往的路人發起了呆。
“嗚嗚嗚...公主,要不我們還是回雲國吧,就算你去和親,也不一定是壞事啊,嗚嗚嗚......”小玉年紀比雲櫻還小幾歲,像個孩子一樣哭了起來。
雲櫻也開始質疑起自己的選擇了,難道這個世道就沒有女子出頭的方法嗎?什麼女子無才便是德,嫁人才是王道,呸——
想罷,不一會,天空竟然飄起了雨,滴滴答答,地上飄來泥土的燥濕氣息。二人無奈沒有落腳之地,隻得找了一座破舊的道觀,在堆滿稻草的道祖雕像下麵,靠著打算熬一夜。
雨水越下越大,敲擊著遠近的夜幕,夾雜著低沉嘶吼的哀嚎,讓二人不免心慌警惕。雲櫻單薄的衣衫,讓她不免顫抖起來,視野也開始變得模糊,空氣中似乎飄蕩著詭異的氣息,不一會,二人便死死睡去......
午夜的凡花樓燈紅酒綠,笙歌曼舞,三層高的雕欄玉砌處處洋溢著頹靡的色氣。紅燈流轉,各色美豔嬌娘身著流絲紗裙,長發旖旎,在恩客間曼妙起舞。
一位彪形大漢,胡子拉扯,袒胸露乳的大步來到偏房,坐下喝了幾口烈酒,就著又走進來一位微微肥胖的媽媽,她□□坦蕩,一襲抹胸墨綠裹腰裙,搭配著淡綠披肩紗,她撫了撫額前的碎發,嬉笑道:
“喲,是孫爺呐,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啊!”
那孫爺啐了一口,粗聲道:“昨晚得了倆好貨色,還是稀罕貨,保準會賣個好價錢,嘿。”
“在哪呢,趕快讓我瞧瞧。”媽媽左右搖著頭,嬉笑道。
“迷暈了,還沒醒,我明天一大早給你帶過來。”
“哼,”媽媽收住笑意,“沒人你來我這蹭酒喝呢!”說罷將酒給收了回去。
那孫爺沒討著好,悻悻的離開了凡花樓,來到自己藏人的窩點,正有兩個小弟看守著雲櫻和小玉她們,被綁來的還有三個其他國家的女子,都是初來顛國,無親無故的女孩子。
一小弟提溜著眼珠子,走到孫爺麵前,附在他耳邊指著雲櫻和小玉結巴的說:
“爺,那那那,兩個女子身身身身份,好好好好像不一般般般啊...”
“嗯?說說。”
“...好像是是是是將軍府府府的小...”
那小弟劈裡啪啦說了一通,孫爺愣是沒有聽明白,氣得甩了小弟倆耳光:
“你大爺的,說說說什麼鬼東西,明早把她們賣了就完事了,什麼將軍府爺府的,我乾了那麼多年,就沒怕過誰,媽的!”
那小弟本是好心,被打後不敢再言語,隻能盯著那倆女子怔怔看著。
二日清晨,蘇醒後的雲櫻和其他幾名女子被堵住了嘴,裝了粉色的麻袋被悄悄的送進了凡花樓的後廚倉庫。
那媽媽穿著絲質睡衣,打著哈欠,扭著腰上前一一看過點了點頭,孫爺嬉笑著收了錢就走了,而後,媽媽將小玉和另兩名姿色略平庸的女子安排做粗活打掃,雲櫻和另一名纖弱女子安排進了花蕊房,就是未經人事的拍賣房,用意給高價的恩客作陪。
雲櫻親曆此事,大為震驚,心想:這是赤果果的犯罪啊,難不成自己就要在此蒙羞,香消玉殞嗎?冷靜冷靜,一定要伺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