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著,那和尚就要伸手去碰柳楨的胸。
“等、等等......”和尚嚇了一跳,脖子一縮往後退了幾步,“你是——”
“柳楨”將扯開的衣服係好,掛好床簾朝他走過去。
老和尚還要往後退,他叫嚷著:“你是男的!你吸了迷藥,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死也要讓他死個明白,麵前人道:“早便猜到,事先喝了甘草汁,來之前又用冷水淨麵,除了略微頭暈,沒彆的了。”
突然,木門碰的一聲,被人從外麵踹開,老和尚又被嚇了一跳,拔腿就要往床下跑。
外麵那人極輕巧地進來,用火折子將燭火點燃,香房一下子敞亮起來。
範煜大手一撈,便牢牢扯著禿驢的衣服不讓他走,進來那人顯然就是柳楨。隻是範煜身上穿著她的衣服,她身上穿著範煜的衣服,二人趁她借口去茅廁的時候互換了衣服。
柳楨身高不小,但穿著範煜的衣服還是略顯寬大,索性找了一條帶子係在腰上。
“下次來早些。”範煜黑著臉,不願回想剛才的奇恥大辱。
柳楨嘿道:“你一個大老爺們怕什麼——好好好,你彆生氣,我下次一定早點來,我發誓還不行嗎?”眼瞧著他臉色要變,柳楨趕忙哄他。
“竟然是這樣......”床底下傳來李百藥的聲音,他鑽了出來,說:“剛才那和尚是從床底出來的,底下有個洞,直通殿外。”
老和尚不可置信:“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李百藥拍著衣服走到他們跟前,低著頭躲到柳楨後麵,說:“我本來就在香房內。”
所以說,剛才他進來的時候,香房裡就有了兩個人?老禿驢心道不妙,但前後都被人堵著,又能跑到哪裡去?
門被柳楨大大打開,這裡動靜這麼大,顯然有和尚注意到,往這邊來。柳楨的目的就在這,鬨的越大越好,讓人們知道這寺裡的和尚都是些什麼人!
香房統統點起了燈,範煜提著老和尚走到香房外的空地上,靜靜等待來人。
柳楨突然道:“我去一去就來。”未等範煜點頭,說著便往旁邊的香房跑去,卯足了力氣猛踹一腳,木門應聲而開。
隻見紀三春衣衫儘散,正被一禿驢壓在身下動彈不得,兩眼紅腫可見,頰邊流下兩行清淚,因恐懼而緊咬的下唇已經淌出血來。聞聲,紀三春將頭扭向門外,門口正立著那認識不足一炷香的姑娘。
“......畜生!”
柳楨咬牙切齒,她握緊拳頭,青紫色的血管因突起而愈加明顯,衝上前來給了那花和尚一腳,直接把他踹下床去,“紀姑娘,你先把衣服穿好。”
紀三春諾諾地應了。
那老禿驢自知事情敗露,提了褲子慌慌張張就要往外跑,柳楨冷笑:“跑唄,使勁跑,反正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看你們能上哪去!”
許是被柳楨的氣勢嚇到了,老禿驢雙腿一軟,朝地上癱了下去。
柳楨如法炮製,踹開了一個接著一個的香房,終於驚動了寺裡的方丈。
等到柳楨回到範煜身邊,卻發現他們等的人終於到了——曹典使。
*
曹典使一代典範、任勞任怨,大半夜地被柳楨他們叫來,自然是頂著兩個眼袋苦不堪言。
到場一瞧,他們又將赫赫有名的普陀寺弄成亂七八糟的一團,怨氣更是提升了一個等級,他倒豎著眉,沒好氣道:“有你們兩個在準沒好事,說吧,這次又有什麼事?”
柳楨說:“能有什麼事呀曹典使,讓您不遠萬裡前來這,定是有事勞煩,沒準兒還能讓您加官升職。”
曹仁嗬嗬道:“承你吉言。”
柳楨聳肩,“肯定不會白來就對了。”
小吏們照曹仁的吩咐將寺廟裡的和尚和入睡的香客全都帶來了,眾人不情不願地來到空地上,嘴裡多有怨言。
“到底有什麼事啊?大半夜的吵得人不得清淨。”
“連官差大人都來了,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死人了?”
......
眾人你一嘴我一嘴,很快就到了集合的位置。柳楨瞥到穿著單薄的紀三春也慢慢地走了過來,站在隊伍的末端。
“有什麼事,現在能說了吧?”曹仁對柳楨說。
“咳咳,”她清了清嗓子,大聲說,“是這樣的,我們懷疑寶蓮寺裡的老禿驢——哦不對,抱歉啊——這些花和尚們強/奸民女,曹典使,不知這項罪名該當何罪呀?”
強/奸民女?曹仁眉毛扭成一團毛線,心想她倒給他找了一個“好差事”。他是有聽聞寶蓮寺求子必應的傳聞,這裡麵供奉的求子菩薩可靈了,凡女子跪拜,皆能得子。
此話一出,柳楨瞥見底下婦女臉色發生變化,原本紅潤的臉霎時間蒼白起來,隻有那紀三春由蒼白變成紅潤。
不過柳楨可不知道她們心裡想些什麼,隻想快點揭開這恒久的騙局。
“你瞎說些什麼?”
“......什麼意思?”柳楨被底下婦人的反應搞蒙了,下意識揚起笑臉相迎。